她精神矍鑠,步履矯健,端上簡單的酒水吃食,神采奕奕。
呈彌沒有說話。
他四處望了望,周圍一片荒蕪,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機。
老婦所說,顯然不假。
這裡荒無人煙,又正值戰亂,這驛站留著也沒什麼大的用處。
老婦悶得發慌,徑直坐在了呈彌的對面。
她侃侃而談道:“小夥子啊,你是哪國人啊?”
“是閩國人?”
“還是吳越人?”
“好像都不太像……”
“那你是哪國人呢?”
“讓我想想……”
呈彌對老婦唐突的舉動有些詫異。
“那你是南平人?”
“可是看裝束,也有點不一樣……”
“難道,你是武平人?”
呈彌有些不耐,他現在渴的不行,端起酒壺便往嘴裡灌。
“慢點,慢點,有那麼渴嗎?”老婦卻還是嘴巴不停道:“你腰上掛的竟然還有刀,你是軍人嗎?”
呈彌皺了皺眉頭,他將酒壺“當”的一下敲在桌子上,寒聲道:
“酒不但沒有一丁點味道,廢話還挺多!”
他瞪了老婦一眼,重新拿起酒壺,走向了一旁,不願與老婦坐在一起,想圖個耳根清淨。
馬車上的黑棺靜靜的躺在那裡,呈彌走到跟前,將酒壺中的酒水慢慢的灑在了上面。
老婦見狀,也同樣起身,跟了上去,“死人?這人是你殺的?”
呈彌吸了一口氣。
他沒想到,自己都對她退避三舍了,這老婦居然還能湊上來。
他冷冷的看向那老婦。
老婦不慌不忙:“在這個點,會來到這裡的人,只有兩類。”
“要麼是剛殺完人的人,要麼,是已經被殺的人。”
“你沒有被殺,那就是殺完人的人,這棺材裡的人,就是你殺的吧?”
聽到老婦開始談論自己和棺材之間的關係。
呈彌終於忍無可忍。
他怒聲道:“你長著這根毫無用處,又喜歡多管閒事的舌頭,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他威脅道:“如果你還不閉嘴的話,我不介意幫你砍掉它,好讓你活的更久一點!”
聽了此言,老婦不但不怕,反而笑道:“真是,我年齡都這麼大了,舌頭何必還要給我割掉呢?”
“我的酒可能不好喝,但是我要說的話,萬一對你有用呢?”
呈彌有些不解的看向她。
老婦道:“我看你徘徊了很久,到底是想去哪?”
呈彌一愣。
這方圓幾里不見人煙。
卻唯獨有老婦和這一個驛站。
仔細一想,的確有些不對勁。
於是他如實道:“我在找一處閣樓。”
“我聽說,這附近有一個可以供靈魂休息的閣樓。”
老婦想了想,道:“你是說,你是在找楚江樓嗎?”
呈彌驚訝道:“你知道?”
老婦點頭道:“楚江樓就是可以供九泉下的亡魂暫憩的閣樓,人死之後,會自動前往那裡……”
呈彌一驚,他立刻看了看身後的棺材。
他急切問道:“那楚江樓在哪?我要怎麼才能找到它?”
“找不到!”老婦十分乾脆,“那裡只有死人才能去,比如……你身後那個人。”
老婦指了指呈彌的後面。
呈彌轉過頭,那是馬車上的棺材。
呈彌失神道:“她……是因為我才死的。”
老婦追問道:“那棺材裡的人,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