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孩一起度過的。
他們彼此奉獻了給了對方這輩子唯一的青澀。
無數次身體的親近貼合,在被子下手慢慢牽握在一起,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一個人表現地太過老道,那麼對於另一個人來說,這件事似乎也少了那麼一絲樂趣。
湯蔓喜歡她的伴侶在這方面表現的青澀感,對於她來說,這是一種難得的掌控感,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她並不依靠這種事來獲得刺激感,她更喜歡掌控感,這種情感上帶來的快感遠比身體上得到的撫慰。
生理快/感是最低階的一種快感。
所以湯蔓把一切的情感分為了喜歡、一般喜歡、非常喜歡、極致喜歡。
在她這裡,是不談愛的,她相信別人會愛她,但是她無法理解,她情感中最高一層次也就是極致喜歡了,而這種喜歡能到達什麼程度呢,她也不知道,她好像也沒有喜歡一個人喜歡一件物到達極致。
所以所謂的愛和她心中極致的喜歡有什麼區別呢。
可能區別就在於愛讓人發狂,讓人失去理智,讓人放棄自我,讓人變成了杜和年這副模樣,變成司嘉禾這副模樣,不太體面的模樣。
湯蔓在心中這樣想到。如果愛會變成這副模樣,那麼愛也就沒了存在的必要。
杜和年看見湯蔓的神情,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輕飄飄地看向一旁幾乎要崩潰的司嘉禾,用一種戲謔的話語說道,下一秒卻像是要哭了一樣。
“司嘉禾,你瞧,她好像也沒有那麼喜歡你嗎?”
“所以,之前你在對我得意什麼呢?”
“得意你覺得她的這顆心在你這裡嗎?”
他t的在過去兩年裡都沒得到的東西憑什麼這個人就得到?
杜和年把衣領上的領帶摘了下來,他有一瞬間感覺自己差點要窒息了。
一行人就這樣站在警察門口又吵了起來,單方面的吵架。
司嘉禾整個人像是要哭了一樣,他不看杜和年,只用一雙瀅瀅生光的雙眼哀求地看著湯蔓。
而湯蔓此時對上那麼一雙尤為可憐的貓眼,無數的畫面在腦中閃過,她並不是蠢人。
司嘉禾在她面前露餡了很多次。
手腕上奇怪的傷痕,消瘦的身體,午夜三四點突然的驚醒,無休止的噩夢,令她驚訝的早起,還有杜和年剛才提及的藥,那日司嘉禾在床上時的那番話……
這一切無不昭示著一件事,司嘉禾生病了。
一種她怎麼也想不到的病。
這個男人,或者順勢男孩,在湯蔓的記憶中,司嘉禾還是那個在大學裡天真爛漫,哪怕家中困難,可偏偏生了一副單純性子的男孩。
乾淨地過分。
於是一眼就讓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對方身上。
可是,現在那麼一個乾淨的男孩在過去的兩年究竟遭遇了什麼,才會患上這麼一種病。
抑鬱症,除了先天,還有後天。司嘉禾顯然不是先天,那麼只可能是後天某件事激發的病情。
無數的猜想在湯蔓腦海中浮現,最終她的記憶停在了兩年前的某一天。
他們因為某件事發生了爭吵。
“如果你不刪了他,那我們就分手吧。”男孩站在客廳中間,臉上還有淚水,一雙眼睛紅彤彤的,明明是對方先看的她手機,查閱她的私人訊息,卻表現地像一個受害者。
可其實那不過是某一個前男友,如果司嘉禾不提及,她可能都已經忘了那麼一個人。
可就是那麼一個人讓他們的關係到了最後的關頭。
她那時候對上司嘉禾一雙紅彤彤淚水朦朧的眼眸,好像突然就感覺到了一陣厭煩,對著客廳中的男孩說了一句,“好,那就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