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丹硯漲紅了臉,卻也不好意思再行追問,只得徒了一邊,藏到了馬東青的背後。
厲秋風出了廟門之後,只見地上躺了三人,每人身上都中了幾支羽箭,好在未傷及要害,正或躺或坐的在地上呻吟。厲秋風快步走上前去,將幾人扶到廟門口,對他們道:“你們退進廟中,劉先生會為各位療傷。”
待這幾人進廟之後,厲秋風緩緩走向前去,直到那樹林的邊緣,他停下腳步,高聲道:“不知道統兵的是哪位將軍,可否出來相見?”
便在此時,只聽樹林之中一聲鑼響,數十丈外頓時站起來無數官兵,彎弓搭箭,對準了厲秋風。
厲秋風道:“請帶隊的將軍出面話。”
只聽對面有人道:“你是何人,敢找我們將軍話?”
厲秋風道:“我是錦衣衛百戶厲秋風。”他邊邊從懷中掏出錦衣衛的腰牌舉在手鄭
過了片刻,只聽得馬蹄聲響,官兵的背後緩緩走來三騎人馬。當先那人頂盔貫甲,正是在顧家老店曾經見過的馮總兵。
厲秋風道:“原來是馮總兵,永安城一別,忽忽數日,想不到馮總兵又到了這裡。”
馮總兵微微一笑,道:“我見過你,想不到你竟然是錦衣衛。咱們奉命到這裡拿人,你怎麼也在這裡。”
厲秋風緩緩道:“你們是山海關的駐軍,擅自到這裡拿人,只怕與大明律例不符。若是厲某上奏指揮使大人,只怕馮總兵要大大不妙。”
那馮總兵哈哈大笑,道:“年輕人好大的口氣。你還以為是先帝在時,你們錦衣衛呼風喚雨、隨意構陷大臣麼?今上登基之後,便奪了錦衣衛密奏之權,你以為我不知道麼?”
厲秋風道:“便是當今皇上,也不會容忍邊軍擅自進入內地。上一個這麼幹是宣府總兵李化文,只是他連同手下十三名將佐,已被斬首於午門之外,傳首九邊。馮總兵,你也想步李化文的後塵不成?”
他此言一出,馮總兵面色大變,那些彎弓搭箭的軍卒面面相覷,偷偷地將弓箭略放低了一些。
厲秋風道:“不管你馮總兵此行為了何事,已經背了重罪在身,只是看你下一步所做之事,是否能與你這罪名相抵了。”
馮總兵嘿嘿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佩服,佩服。”
厲秋風道:“還是請劉大人出來罷。”
馮總兵微微一怔,道:“哪個劉大人?”
厲秋風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又何必遮遮掩掩?”
便在此時,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彥卿,你瞞不住他的。”
話音方落,馮總兵等人急忙滾鞍下馬,垂手肅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從樹林中走了出來,正是那日到顧家老店呵退泰山五老的劉康。只是他此時已不似那日那般老態龍鍾,雙目炯炯有神,對厲秋風道:“這幾日我都在找你,總算沒讓我看錯人。”
厲秋風拱了拱手道:“劉大人果然神機妙算,我想了這麼多辦法,還是被你截住了。”
劉康微微一笑,道:“你還是叫我師伯罷。”
厲秋風搖了搖頭道:“還是稱您為劉大人為好。”
劉康道:“你師父教你這樣做的麼?”
厲秋風道:“他倒沒有過,是厲某自己的決定。”
劉康凝視著厲秋風,過了片刻才道:“當日要你到京城來幫我,也許是我犯下的一個大錯。”
厲秋風道:“當日我到京城來幫你,是我犯下的一個大錯。”
劉康嘆了一口氣,道:“世間的是是非非,對對錯錯,一時之間又哪能得清楚?老夫只好賭一次,賭贏了,皆大歡喜,賭輸了,便是滿門抄斬,誅連九族。厲百戶,你以為如何?”
厲秋風道:“劉大人,你用我師父來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