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不如看看我們店裡其他鱗片,也有色澤十分好的。
吳秋玉將劍擱在櫃檯上,道:既然賣出去了,該有售出記錄吧,拿來我看看,我自有仙術能追蹤到買主蹤跡。
掌櫃一愣。
心裡泛起嘀咕。
那七枚鱗片其實並未賣出,仍被他束之高閣,待價而沽。過去三天,價錢已經比他預計的翻了三倍,幾個客商都在暗地裡競價,都是仙門中人,指著那鱗片煉丹入藥的,只要再拖上兩日,價錢必然還能再翻一翻,他哪裡捨得出手。
所謂的售賣記錄,自然也沒有。
若換成一般人來討,他直接糊弄過去便是,可眼前年輕修士英武高大,氣度不凡,顯然不是好相與的。
實在抱歉
掌櫃抹了把汗,剛開口,聽對方淡淡道:那不是普通鱗片,售價必定不菲,我想,你這麼大的珍寶閣,章程嚴明,定然不會因為一時粗心,忘了登記的。
若你以此打發我,我只能當那鱗片仍在你店中了。
掌櫃一驚,沒料到此人如此洞察秋毫,這下連後背都冒出了汗。
修士手指一彈,露出裹在灰布中的一截劍鞘。
鏤刻著繁複銘文的鞘身上,赫然沾著幾點刺目血跡。
掌櫃腿一軟,差點跌下去。
吳秋玉從懷中取出八顆靈石,放在櫃檯上:東西拿來。
昭昭托腮坐在臺階上,往店中張望了幾次,都不見師父出來,正擔心,聽到耳邊衣袂一揚。
回頭,果見玄衣修士闊步走了出來。
師父!
少年眼睛一亮。
吳秋玉一笑,將一個靈囊遞給少年。
昭昭開啟一看,裡面整整齊齊擺著自己的七枚寶貝鱗片,喜出望外:師父真厲害!
師父是怎麼把鱗片討回來的呢?
回客棧路上,昭昭趴在修士寬厚背上,好奇的問。
修士笑著解釋:師父嚇唬了下他。
啊,師父怎麼嚇唬他的?
師父啊,在劍上抹了些雞血。
昭昭捂著嘴巴笑起來。
師父真是太壞了。
修士溫聲叮嚀:以後缺錢了找師父,再也不要去剜自己的鱗片了,知道嗎?
昭昭點頭。
記著了。
我那不是以為師父走了,留我自己付房錢麼?
修士愧疚道:是我思量不周。
昭昭便問:師父那日半夜是去做什麼了?
修士隱晦道:去追一個仇人。
仇人?
嗯。
很厲害的仇人麼?比師父還厲害?
昭昭有些緊張的攥緊了修士衣角。
吳秋玉感覺到少年情緒,笑了笑,道:他當然沒有師父厲害。
少年果然鬆開手指,哼道:那下回再碰上,師父一定要將他打得落花流水。
回到客棧,恰是正午。
吳秋玉先帶著昭昭在大堂裡吃了頓飽飯,而後回房,為小傢伙把鱗片重新接到尾巴上。
這個過程自然不容易。
但有師父陪著,昭昭一點都不怕,也沒喊疼,乖乖的由著修士擺弄自己的尾巴尖。七片鱗片全部接好,吳秋玉再度用繃帶將少年尾巴纏起。
如此又過了五六日,昭昭傷勢基本大好,可以自如下床活動。
這天吃完早飯,吳秋玉認真同少年道:咱們恐怕要離開此地去別處了。
客棧不是長久之地,昭昭早就知道的。
師父,我們去哪裡呢?
少年坐在床上,一面吃糕點,一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