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道:左右今日無事,我給兄長現煮一壺五香茶吧。
謝一鳴奇怪道:什麼是五香茶?
昭昭用銀鉗夾起幾片茶葉,放入鍋中,道:就是加了五位秘製香料的茶,這可是我的獨家秘方,你不知道很正常。
謝一鳴越發稀罕的盯著昭昭動作。
如此好茶,我也要喝,可不能只便宜司南一個人。
司南看著少年挽袖忙活的模樣,驀然想起以前在麒麟宮的那些時光。午後水榭涼亭,他靠在榻上看書,另一個小小少年,則沐浴著夕陽光影,乖巧的跪坐在一邊給他煮各種養生的茶水,濃密羽睫上落著一層金光,隨著翻滾的茶水躍躍跳動。
少年偶爾還會突然抬起頭,衝他扮一個鬼臉,逗他開心。
當時只道是尋常。
如今回憶起來,卻只剩苦澀。
那樣的時光,再也回不去,也不可能有了。
而那昔日的小小少年,原本也應當得到更多疼愛的。
司南嚥下喉中苦澀,揚起唇角,微微笑道:兄長也好久沒喝過你煮的茶水了,這陣子正想著呢,沒想到今日就喝上了。
今日我讓兄長喝個夠就是。
少年聲如擊玉,輕靈悅耳,迴盪在大堂每一個角落,也迴盪在長淵耳邊。
長淵心似被什麼東西撓了下。
也不由想起在一十四州時,少年每日小蜜蜂似的,往正殿給他送早點送茶水的情形。
並配合著一個固定的儀式,撲上來,緊緊抱住他的腰,喊師父。
那種奇異的觸感,即使過了一百年,長淵也無法忘記。
那時他時常想,世上怎會有如此黏人的小東西,不僅黏人,還精靈古怪,一肚子鬼心眼,和他以往見過的任何仙族弟子都不同。
師尊。
柳扶英再度紅著眼喚了聲。
長淵回神,寒玉目沉沉壓下:當初你入門時,本君便與你說過,入本君門下,一不得起貪邪之心,二不得殘害同門,三不得濫用仙術。你仔細想想,究竟犯了幾條,若想得明白,本君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若想不明白,便自行離開。
柳扶英驀得變色。師尊!
下去。
是扶英遵命。
柳扶英面色一陣白,手指緊緊攥住衣袖,顫著音道。
墨羽向老闆要了間客房,將柳扶英關進去,給了他一張紙一支筆,讓他面壁思過,將所犯過的罪過全部寫下來。
關門前,柳扶英忽然抬頭,惡聲道:殿下自以為高高在上,可任意主宰我的生死榮辱,難道,殿下就沒犯過錯麼?
墨羽皺眉,繼而一扯嘴角。
孤再犯錯,也不會如你這般下作。
柳扶英齒關都在顫抖。
但願殿下真是如此。
墨羽沒再搭理他,閉上房門,自行離開。
房內,柳扶英紅著眼,狠狠一拳砸在案上,將紙筆全部拂落在地。
大堂內已飄起茶香。
和平日所喝的清幽淡雅的茶香完全不同,翻滾的茶鍋裡,溢位的是一種十分綿長清冽的酒香。
第一陣酒香還未完全散去,一股馥郁茶香又洶湧湧起。
酒香藏著茶香。
茶香裹著酒香。
兩種截然不同的香味相融那個,生髮出一種截然不同的巧妙香氣。
大堂另一邊,眾人被困在客棧裡整整七日七夜,正是飢腸轆轆之時,乍然聞到這等神奇茶香不由口舌生津,空蕩蕩的五臟府立刻鬧騰起來。
連客棧老闆都忍不住伸著脖子往茶爐裡望。
昭昭拿起木勺,先給司南盛了一碗,又給陸星河和謝一鳴各盛了一碗。老闆搓著手道:能不能然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