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記酒樓的客人,您多少,給安家奶奶些面子,老婆子來,就是給安家奶奶送喜的。”
康邪沒說話,只那眼神瞧著,似乎有點子深,滲了人的涼。
“您行行好,我這頭趕著給安家奶奶說喜事呢,奶奶若是高興了,指不定東家有喜,酒樓給您免了飯錢呢。”
康邪不緊不慢。
“我倒是不知道,我家竟然窮至如此,要你幫著省飯錢了。”
馮婆子訕訕的。
這康家的秀才公怎麼瞧,怎麼都不太像是一個好說話的。只讓她這撞了一下,倒是抓著不放了。
莫不是要錢?
別人給她錢是天大好事,若是想要從她兜裡往外抓半個銅錢,那也是在要她的命!
“康秀才公,您到底是想怎麼著啊!”
幾個和康邪同路的秀才也都有些納悶兒了,這定風兄從來可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尤其是和這種上了年紀的老婦人。
怎麼今兒,偏生就讓他按住不放了呢?
“你既說你是媒婆,想必你手上有點本事。”康邪開了口,“你說你要你給安家奶奶說親,說的哪戶人家?”
這卻是多少有些好奇了。
馮婆子鬆口氣,只要他們好奇想打問,她也敢說一說。
“可是個頂了天的好門戶,秀才公您也該知道,咱們縣縣丞的小公子,最是俊朗,讀書又好,又溫柔,若是安家奶奶跟了小公子,日後可是官家女眷了。”
康邪的笑可不對味了。
“那個前不久剛納妾的?他娶妻三載,莫不是剛亡故了妻子?”
馮婆子訕笑:“您這話說得,小夫人好端端的,怎麼就讓您給說的亡故了呢。”
“既然未曾亡故……”康邪冷著聲,“你來說的哪門子親!”
馮婆子賠笑:“這……安家奶奶到底商戶出身,又是嫁過人的,能給縣丞家的小公子做妾,那也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啊!”
馮婆子倒是嘀咕,這安家奶奶二嫁的身,還是商門,拋頭露面的,若不是長得好,安家有財力,人家縣丞家的公子何苦要她呢。
大喜事,這對安家可是個大喜事。
康邪倒是笑了。
“馮婆子,你就是給人說個妾的,好意思宣稱你是槐花縣最好的媒婆?”
旁邊幾個書生聽說這婆子是要給人家安家小婦人說個妾的身份,就差啐她一口了。
“可別在這兒丟人了,正好趁著這會子自離了去,莫要叫人家安家下人把你丟了出來!”
馮婆子這就惱了:“我好端端來給安奶奶說親,怎麼就丟人了?不想做妾?總該看看自己什麼身份吧!嫁過人的商家婦人,還能再許給什麼不得了的人家做正妻!”
她這一嚷嚷,那跑堂的小二也聽著了,皮笑肉不笑來拽她。
“您好大的威風,要來給我們奶奶說去做妾,還這般底氣足!不若請您去給我們奶奶面前好好說道說道!”
馮婆子這邊吵成一團。
那處就有一個板著臉的丫頭從後院出來了。
瞧這打扮,人人都曉得是安家小婦人身邊的那個大丫頭。
“馮婆子,聽說你在我們酒樓裡衝撞了人家秀才公,你這可真的太沒有禮貌了,和人家秀才公好好道個歉,莫要讓我們酒樓替你致歉。”
那丫頭可不是就是琳兒,代表著安家奶奶的大丫頭,嘴角的那抹子笑,可不是來見喜事媒婆的。
馮婆子給人冷嘲熱諷了幾通,老臉上掛不住了。
“你這丫頭嘴巴不好使,一點客氣都不知道怎麼講,安知你家奶奶還指望著我?!”
“這就不勞婆子你操心了,我家奶奶我自然會操心。”
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