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多識廣,誰是表面兇狠內裡虛的,誰是看著客氣提刀就能下手的,一看一個準。
劉混子滿頭冷汗滲了出來。
他就說,今日的小婦人和以往怎麼不一樣了。
以往的小婦人手裡頭就是拿著胳膊長的刀,他都不怕,知道那丫頭還要護著小侄兒,護著酒樓,有牽掛的人根本狠不下心來,嘴裡叫嚷的再厲害,也是個空殼子。
今日的小婦人,單單是那眼神就不一樣了。
像是完全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也像是根本沒把他們的命放在眼裡。
她手裡就抱著一個手爐時,劉混子心裡頭都有些發怵,這被琳兒塞了一把刀,哪怕是個用來開酒罐泥封的短刀呢,也是個絕對有著殺傷力的存在。
如果是以往,小婦人手裡有什麼刀他都不怕。可現在,小婦人手裡捏著那把刀,似笑非笑看著他時,眼底根本一絲溫度也沒有。
劉混子忽然想到,如今的安萬生已經十四了,正在走科考的路。安記酒樓這幾年也沒有誇,一路都在順利進行著。就算沒有小婦人,有小婦人身邊的那個大丫頭輔佐,十四五歲的少年郎,怎麼也能揹負起來這安家的家業。
小婦人這是,根本沒有後顧之憂了!
她什麼都做得出!
“小娘子!安娘子!”
劉混子對上央央的眸,如夢初醒,跳起來往後退。
“不對,安奶奶,您手裡拿著的刀太危險了,您放下,多大點事。不就是吃出了螞蟻麼,您不想讓我們說我們不說就是了,沒有因為這個殺人的說法啊!”
他反應還算快,就算要給自己活路,也還是要給央央把罪名定下去。
央央把玩著手中短刀,抬眸輕笑。
“此言差矣。”璁
“那螞蟻難道不是你身後的人,趁著我夥計不注意悄悄放進去的麼。那裝螞蟻的竹筒可還在他袖籠裡。”
“別說今天的螞蟻,前些日子說我店裡的面中吃出了蚯蚓,又說我店中桌子上有跳蚤,可哪樣不是你們自己帶進來的呢。”
央央穩穩坐在那兒不動,她雖不動,那幾個人動,以央央坐著的位置為點,拼命遠離。
人保留下來的本能中,還有對危險的敏銳。
“我寡婦人家,帶著一個半大孩子,守著家業不容易。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你們沒說是伸出手幫一把,可總是落井下石,拼命找麻煩,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央央語氣軟軟。
“泥人尚有三份香火,何況是個大活人呢。”
“你們欺我安家至此,我也無話可說。我兒已經是能立家的年紀了,既然如此,與其讓你們繼續踩著我們家囂張,倒不如我帶了你們的命走,給我兒留下一個安穩的以後。”
“別別別!!!”
別說是劉混子,被堵在大堂裡的食客們也都覺著,今日的老闆娘,怕是要來真的了。
也不怪她會被逼到絕路上來。年紀輕輕的小寡婦,被一群男人這麼欺負,咬著牙守了兩三年,偏激了,也太正常了。
可殺人這種事,總不能當著他們的面吧。
“劉混!你趕緊給安娘子磕頭認錯,你放螞蟻的時候我可是親眼瞧見的!”
食客裡就有人開始指責幾個混子了。
“還有你,馬老三,上一次就是你在河邊挖了一筒的蚯蚓,趁著人傢伙計沒注意倒在麵碗裡的!”
“上回那個跳蚤是他們去城北要飯的身上搜羅的,我也瞧見了!”
一個人開了頭,一群人都開始說。
這幾個混子的手法並不高明,只躲開了店裡的夥計,至於那些食客,混子們有恃無恐,哪怕給人瞧見了也根本不怕。
也的確如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