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繞了一圈,等她停下來的時候,已經進了一個死巷子裡。
她這才大口大口喘著氣,回頭看決非。
她跑得臉蛋紅撲撲的,眼睛是含著水的透亮,回眸的一剎那,陽光盛滿在她的眼裡,亮的讓決非眨了眨眼。
央央跑得累,上氣不接下氣,胸口一起一伏,額頭都是汗水。而決非沒有任何反應。
他只是跟著央央跑了一段,這一段對他來說並不算遠,甚至沒有活動開身體。
“大師,現在應該……沒事了。”央央鬆了一口氣,抬袖拂去額頭的汗珠,盈盈一笑。
決非只覺著自己掌心全是汗。
他低頭時,眼角餘光看見了自己和央央十指交握的手。
央央的手指細白,和他的手指交錯在一起,讓他產生了一種詭異的滿足感。
央央沒有鬆手,她恍若不知,笑著說:“那老闆回來,怕是要嚇一跳。”
“不過我給他留足了銀子,那幾個鬧事的人家裡肯定也會來貼補,不怕的。”
決非好脾氣跟著笑了下。
“這幾個人倒是奇怪,像是專門堵著我的。”
央央咬著唇,眼神裡閃過懷疑。
決非卻是知道,這幾個人定然是衝著央央來的。
不光光是他們的態度,就連身後連五少爺的叫喊,他都是聽見了的。
他心裡生出了一股怒意。
連家的主子居然有這麼不堪的,故意在外使壞欺負自己府上的丫頭。
“連家的五少爺,為人如何?”
央央嘴角一挑。
“五少爺人很好。”
央央和決非就坐在巷子裡的路邊街口,她從袖子裡取出了一方帕子,斯斯文文擦了汗,疊好手帕,回憶著在連家的情況,避輕就重對和尚說。
“我剛進府,五少爺就專程來與我說,我在廚房裡辛苦,想要讓我跟他去做貼身丫頭,要給我漲月錢。”央央嘆息,“可是我在家時,我娘也教過我,做什麼都要避嫌。怎麼能去一個爺們跟前當差呢,那樣不好。我就拒絕了。”
“隨後總有人來說,五少爺人好,跟他去當差人輕鬆,還能混上一等丫頭。我又不賣身給連府,自然是要依我的想法了,所以都拒絕了。然後就是月姑娘。”
央央蹙眉:“月姑娘不知道哪裡聽差了,叫了我去,說是我在院子裡不會幫活,廚房裡也做不好,倒不如去了五少爺那兒,代替她去照顧五少爺。我一聽,這不對,哪裡有妹妹送丫頭去代替自己的,趕緊兒就拒了。只是這樣可能就惹到了月姑娘吧,嬤嬤好像吩咐底下人了,要讓我知道分寸。”
央央說到這裡,深深嘆了口氣:“怎麼在大戶人家做個丫頭都這麼難呢。”
決非沒有說話。
他還在惱怒,那個連五少爺和連月姑娘,居然能合起夥兒來做這些。
“說起來大戶人家,府裡還發生過一次盜竊事情呢。”央央像是想起什麼有趣的事兒一樣,給決非分享道,“我前些日子晚上睡下了,忽然聽見窗戶有動靜。我在村子裡的時候被那些人嚇怕了,晚上入睡不深,很快就醒了。我手邊還放著洗衣服的杵子呢,那翻窗進來的小賊還沒有落地,我就打了過去。最有趣的是嬤嬤一開始就張嘴喊那小賊‘五少爺’。”
央央滿臉都是不信:“到底是大戶人家的主子,公子哥兒,哪有學賊爬窗戶的?大師,你說是不是可笑?”
決非不覺著可笑,反而是怒火更甚了。
央央初來乍到,從來都是在村子裡。村子裡的家長裡短再怎麼樣,也沒有這些大戶人家裡埋藏的陰私讓人噁心。
說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有的一肚子男盜女娼,最是下賤無比。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