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後。
神色頹然的李庸抱著一個匣子走了進來。
“參見陛下。”
李庸對著林淵行禮。
林淵笑著道:“李愛卿,快快請起,你可是國家棟梁,怎能如此憔悴啊。”
李庸沉默了一秒,神色黯然的說道:“陛下,臣是罪人啊!我兒犯下如此大罪,臣難辭其咎。”
林淵立刻道:“李愛卿,李存遠之事,與你無關,你無須自責,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還得往後看啊。”
李庸跪在低聲,再次行了一禮:“臣此番前來見陛下,有一個事情,望陛下答應?”
“何事?”
林淵打量著李庸。
李庸顫聲道:“吾兒有大罪,我作為刑部尚書,亦是知法犯法,愧對天恩,愧對黎民百姓,臣年紀也大了,感覺這些年有些力不從心,請辭官歸隱,將刑部尚書之位,交給有能力的人,往陛下准許。”
“......”
林淵一言不發。
李庸又將手中的匣子舉起來:“啟稟陛下,這裡面均是這些年刑部的各種案子,如今臣將其交給陛下。”
林淵凝視著李庸:“李愛卿,不再考慮一下嗎?你畢竟是國之棟樑,大乾股肱之臣......”
“臣心意已決,請陛下准許。”
李庸神色認真的說道。
“罷了!罷了!既然李愛卿執意如此,朕又豈會讓你心寒?此事朕答應了,這天啟城,是權利聚集之地,但也是一個巨大的權利牢籠,一旦入了其中,人往往不是掌控權利,而是被權利所掌控,李愛卿想要脫離,朕自然不會阻攔。”
林淵輕輕一嘆。
他又問道:“李愛卿接下來可有什麼打算,可有需要朕幫助的?”
李庸道:“臣出生江南,在江南亦有一些田產,這些年也有一點點積蓄,自然不敢勞煩陛下,臣打算明日便離開。”
“行吧!朕答應了,你先去準備一下吧。”
林淵輕輕揮手。
“臣告退。”
李庸將匣子放在地上,躬身離去。
看到李庸離去之後。
“......”
林淵嘴角露出一絲玩味之色。
這一幕,早在他的預料之中,在監察司和大理寺動李存遠的時候,他便料到了這一刻。
監察司和大理寺負責的案件,可以一石多鳥,剷除巍乘賢在監察司的爪牙、壓制嶽中棠的影響、除掉龐衝這柄廢刀、讓李庸辭官、抓住不少官員的小辮子等。
這大乾內,勢力縱橫交錯,派系眾多,唯有打壓、削弱、掌控,才能讓皇權更為牢固。
是否能剷除巍乘賢在監察司的爪牙、壓制嶽中棠的影響,此事得看蕭落塵如何辦。
至於李庸,在他交出那個匣子的時候,他便不能繼續坐刑部尚書之位。
因為他的行為,觸碰了很多人的利益,那個位子,自然坐不穩。
“接下來的事情,繼續看。”
林淵淡然一笑,一切都在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