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我心裡有數,殿下不必擔心。只是委屈你,可能會面對一些不懷好意的人和事,到時候你不必顧忌,就按著你的脾氣去處理,有本王給你撐腰,你只管盡情施為。」
公主一聽,這種打怪的事她最感興趣,當即撫掌說好,「我有公主病,你知道吧?」
他說是,「我知道。」
公主點頭,「那就好,我要是過激了,你不能罵我。」
既然請人幫忙,哪有責怪別人的道理,蕭隨頷首,「本王不會讓公主殿下平白辛苦一場,待事情平息後,我許你飧人不再被鑊人魚肉,膳善人出入天歲,也不用再提心弔膽。」
公主聽了,歡喜得尖叫了一聲,「你說真的,不騙我?」
他慢慢笑起來,「我以王爵擔保。」
公主回身拽住了綽綽和有魚,「你們聽見了嗎,楚王殿下答應我了,他要是敢反悔,我們就寫大字報掛他。」
所以說損友不能交,她從謝邀那裡沒學到別的,學到了謝家堡慣用的抗議手段。
一切都談妥了,便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他說:「今晚上宮中設宴,慶賀骨肉團圓。殿下屆時隨我一起去吧,酉時三刻,我來接你。」
她的高興,餘韻有點長,好像顧不上理他,草草嗯了聲,又忙著和她的貼身侍女慶賀去了。
真是個容易滿足的人……他微微牽動了下唇角,轉身朝他的書房走去。
這座樓,原本是作他起居用的,他的書房臥房都在這裡,臥房更是和公主下榻的那間相距不遠。待他走到廊廡盡頭,甚至拐了個彎,還能聽見她的歡呼聲。
公主當然興奮,尉氏努力了幾代人都沒有實現的理想,到她這裡終於有了盼頭。蕭隨的人品她還是信得過的,畢竟出過家的人,骨子裡總有一諾千金的信用。
可是高興過後,綽綽卻提出來一點疑問,「成親這種事,好像不能造假吧,當晚要入洞房的。既然成了親,殿下為什麼不留下?反正大元帥已經有了新歡,您回去也是孤身一人,不如留在上國,致力於改造飧人的生活環境呀。」
公主怔忡了良久,好半天才回過味來,「他只說讓我配合他演一場戲,沒有挽留我啊,那他可能覺得我該回膳善去吧!你們想,飧人在鑊人眼裡是上不得檯面的,他真的娶了我,必定會被別人笑話。所以啊……」公主笑著,嘴角卻是往下一捺,「我還是回膳善比較好。我們關外兒女,不在乎什麼頭婚二婚,將來我還可以找到好駙馬,活得像朵花。」
不單能找到好駙馬,更會因為犧牲自己換來飧人的安全,把雕像豎立在扜泥城中心的廣場上,讓膳善後世子孫都來瞻仰她。
公主的民族大義,是驅策她滿懷熱情完成任務的動力。原本下午她該睡個午覺,好好犒勞自己的,因為入夜要進宮赴宴的緣故,為了能夠光彩照人震驚那些皇親國戚們,她用珍珠粉調成糊,加上了杏仁油,美美地給自己敷了個面膜。
侍女舉著五六套衣裙來讓她挑選,她來回看了很久,也定不下來該選哪一條。反正蕭隨在府裡,就把那些衣裳全都送到他面前去,看看哪一套能投上國皇室所好。
「你剛復職,手頭不寬裕,我服裝自備吧。」公主進了他的書房,站在他面前說。
那一臉慘白,看上去真瘮人。剛才她闖進他書房,把他嚇了一大跳,要不是知道這王府裡沒有比她更離經叛道的人,他可能會把她當成刺客,一腳踹過去。
只是也不敢看她,因為實在太可怕,他把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些衣裙上,最後選了一套他覺得好看的,反正宴上其他人的想法,一點都不重要。
「就那件有暗花的吧。」他說。
公主聽了,接過那件暗紅色的衣裳往自己身上一比劃,「大師你果然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