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自己是來幹嘛的了。
他長得本是出挑的,只下頜上一道危險的疤痕給他增添不少陰鬱的危險感,不遠處有從鋪子裡走出來的姑娘看見他,抬袖遮面時,卻彷彿被吸引了一般,一雙眸牢牢盯著他看。
“鏢局的事情暫且打住,”賀蘭寒低聲道,“今兒出來是給你挑首飾的。”
賀蘭葉哦了一聲,左右看看,見旁邊鋪子裡是自己女孩兒們在的地方,抬步走過去時,隨意道:“不過隨便聊聊,免得浪費了時間。”
她哥哥的能耐她是知道的,要學的太多,可不該抓緊點時間麼。
賀蘭寒無奈戳了戳她髮髻:“聊這些才是浪費時間。”
兄妹倆相攜走進了這家三層樓的寬廣鋪子,處處櫃檯展架琳琅滿目,屋裡頭擁著不少女子,正在挑來選去。
賀蘭葉一眼就看見了秦雪陽,無怪其他,而是這丫頭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死死盯著她面前仰著頭的一個少女。
其他幾個女孩正拉著她勸,裡頭年紀大點的芸娘第一眼看見賀蘭寒,鬆了口氣,趕緊說道:“雪陽,你姐姐來了,別吵架給她看見,我們先去別家看看吧。”
而這話說的遲了,對面那個女孩也看見了賀蘭葉,怒氣頓時發到她身上來,指著她道:“你是她姐姐?教教你這鄉下來的妹妹什麼是規矩!這裡是臨陽,不是你們漠北鄉下!”
賀蘭葉眉頭一挑,聽見這話深深看了這姑娘一眼,發現她長得倒是嬌俏,穿著也好,身邊簇擁著幾個少女,後頭還站在幾個隨從,許是出生不錯。
只是太沒有教養了。
兄妹倆同時露出陰沉的目光,七分相似的面容上又統一露出了一個笑臉。
只是比起賀蘭葉的笑裡藏刀,賀蘭寒的笑容則是看一眼就知道危險,兄妹倆話都沒有說,就唬得對面那指著賀蘭葉的小姑娘臉色一變,不自覺退後了半步。
秦雪陽這會兒壓著怒氣走過來,低聲道:“阿葉,她就是上午欺負我的人!過橋擋我的路,罵我醜。剛剛進來才發現,她也在這兒!”
秦雪陽也生氣,都是年紀小小的女孩兒,哪個不愛美,被當眾說了醜,那就是結了仇,偏她要考量多些,只敢偷偷摸摸甩出個石子令她絆了腳,正面上秦雪陽不知對方底細,不敢輕易懟回去。
第二次又是在一個全是年輕女孩兒的地方被嘲諷了,秦雪陽怒意就壓不住,吵了起來,如今一看見賀蘭葉,委屈上來了。
店裡頭還有不少圍觀的女孩兒,可見秦雪陽被罵的確是感到丟臉了,眼睛都有些發紅。
賀蘭葉比起這個更生氣的,是那女孩兒口中漠北鄉下這種話。直接把偌大的一個漠北全部裝了進去。
“還不知這位姑娘姓氏名誰貴府何處祖籍哪裡,口口聲聲漠北是鄉下,那豈不是幽西津南衛東都是鄉下?”賀蘭葉淡淡道,“既然姑娘這麼看不起鄉下,不知姑娘可有代天子行令之權,將此四處直接割地相贈別國,如何?”
那女子惱紅了臉,氣道:“這如何一樣!我只是說你們都是鄉下的,哪裡說,說不要了!”
“如何不一樣了?”賀蘭葉直視著那少女,冷冷道,“不是在姑娘眼中,都是鄉下比不得臨陽麼。”
“你!你強詞奪理!”那姑娘爭辯不來這種事,只知道賀蘭葉的話她可不敢接,氣得跺腳有反駁不出,眼圈頓時紅了去,“一個鄉下人,平頭百姓,知道些什麼!臨陽就是大夏最好的!”
旁邊有個女孩兒悄悄說道:“我認識她,她是國子監司業的女兒,祝巧巧。”
賀蘭葉恍然大悟,是個官宦家姑娘,六品司業不是大官,卻對她們這種江湖白衣算得上是一種震懾了。
“姑娘若是師從其父,那在下……”賀蘭葉被賀蘭寒悄悄拍了拍胳膊,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