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頂的柳傾和露出一個意料之中的微笑:“早這樣不就沒事了。”
比臉皮,賀蘭葉對柳傾和只能甘拜下風。
也不知道他一個世家子弟皇權中心的人物,怎麼就能做到這麼灑脫的不要臉?
這一夜,賀蘭葉再次被攬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只是與往常不一樣,柳傾和大晚上的在被子裡把衣裳悄悄都脫了,裸著身腆著臉試圖讓賀蘭葉摸摸他。
被動碰觸到的手感是不錯,賀蘭葉就著柳傾和的手在他身上迅速摸了一把後,淡定地抽回了手,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不能繼續下去了,賀蘭葉如今已經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她要做一個心如止水,不留絲毫雜念的賀蘭葉。
區區**,是誘惑不了她的。
柳傾和到底第一次幹這種事,臉皮比起別的事上面還是薄了些,訕訕住了手,沒敢繼續。
同床共枕,卻連一個親親都沒有討到,柳傾和夜中孤寂地窸窣穿著單衣,發出一聲閨怨般的嘆息。
美色,到底要怎麼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摟著賀蘭葉相擁而眠的柳傾和,嗅著懷中人頭髮散發出來的清香味,不由陷入了深思。
休息了幾天的賀蘭葉再次出現在大家面前,已經是精神奕奕。她先把鏢局的事情大略處理好,就趕緊給幾個友人下了帖子,請人出來聚一聚。
她因為不好意思,友人來探望都沒有見人,這身體好了總要擺一臺酒謝上一謝才是。
來的人不光是當時來看她的佟彩任佳周谷他們,齊洵也來了,不單單是他,笑眯眯的齊洵身後還跟著一個儒衫俊雅的青年,赫然是齊沼。
他之前受了一番罪,回京之後休養了幾日,如今看起來已經大有不同,與歸路中賀蘭葉熟悉的憔悴病態判若兩人。
齊洵還記得請賀蘭葉跑這一趟前說的話,喝了幾杯酒,死活抓著賀蘭葉要義結金蘭。
賀蘭葉抱著她溫熱了的酒試圖把醉鬼齊洵抖開,奈何他力氣很大,抓著她胳膊不撒手。
幾個友人笑呵呵看著,倒是挺贊同此事。賀蘭葉到底是漠北人,而且身上沒有一官半職,只是一個刀尖討生活的鏢師,能和楚陽候府世子結為兄弟,那可以說是有了極大的依靠。
賀蘭葉卻並不打算真的和齊洵結為兄弟,她抽不出手,只能求助旁邊端坐著喝酒的齊沼:“齊守令還請幫幫忙。”
齊沼放下酒杯,含笑道:“我覺著此事可行,不若再加我一個,松臨可願意。”
賀蘭葉立即搖搖頭:“當真不可以!我出身低微,能與諸位作為酒友已為高攀,若真結為兄弟,當真不妥。”
齊沼還勸著:“親兄弟看出生,義兄弟只看投緣。”
賀蘭葉想了想,舔了舔唇,抱歉地看著齊沼:“齊守令有所不知,世子曾……咳,若是結為兄弟,我怕拙荊有意見。”
齊沼回京幾日,也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曾經追求過賀蘭葉的妻子,一時替齊洵臉紅,也不敢勸了。
齊洵還大著舌頭:“這有什麼!反正……柳姑娘已經嫁給你了……就連,就連奇華公主,都要嫁出去了!都過去了!”
賀蘭葉心中一動:“奇華嫁出去……已經定了?”
她離開臨陽之前,只聽齊洵這樣說過一句,奇華作為適齡公主,極有可能嫁到邊荒。沒想到這才一個月,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一想到當初逃家的小丫頭,後來屢屢給她生事的奇華,賀蘭葉不知道怎麼,對她多少還是同情的。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處用將軍。
那個任性妄為的公主,淪落到這般地步,當真令人唏噓。
賀蘭葉轉著酒杯,默默一口飲盡。
許是得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