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這麼想著,手中的瓦片正要往回蓋時,忽地發現底下柳傾和的動作與以往有些不同。
他翻出了紙筆,平平鋪著紙捋展了,自己磨了墨,提筆……畫了起來?
畫?
賀蘭葉精神一震,難得發現了柳傾和有些不一樣的動作,她重新趴下了聚精會神看著,不斷猜測著,這是給風刃遞得什麼訊息。
這一等,她等了很久,身體都被風吹涼了,差點忍不住打噴嚏,還好她憋了回去。
她趴在那兒一動不動看著柳傾和的手飛快晃動著,空白的紙張上逐步被墨汁填滿,空蕩蕩的畫布慢慢浮現出了一個人影的輪廓,墨色從淺到深,輪廓從模糊到清晰,賀蘭葉的眼也越睜越大。
柳傾和的筆停了。
他放下了筆,退開一步,似乎在靜靜欣賞著自己畫的畫。
他這一步的推開,讓賀蘭葉完完整整,並且清清楚楚看見了那張墨跡尚未全乾的畫。
那是一個人物畫。
畫中的人單薄的身形靠在一棵柳樹下,站姿似乎是鬆散的,又似乎是挺拔的;那人單髻插著銅簪,額前垂著碎髮,一雙杏仁眼笑意彎彎,卻透露著兩份藏在其中的狡黠,微微塗紅了的唇齒間,銜著一片柳葉,無端增添了兩份春|色。
賀蘭葉瞪大的眼一眨不眨,仔仔細細看清楚畫後,她喉嚨一癢:
“阿嚏——!”
靜瑟的夜中,驚天動地一聲噴嚏,響徹後院。
作者有話要說: 柳傾和:“穿上褲子,是我對你最大的尊重。”
賀蘭葉:(╯‵□′)╯︵┻━┻
來啦~
完形填空
春天來了,柳葉__了,森林裡到處都是一副__的景象。
紅包包繼續
第40章 第 40 章
半夜棲息在樹窩的鳥雀被這驚天動地的一聲嚇得撲稜著翅膀, 一陣風似的亂飛出去, 夜空中只有羽翅拍打以及鳥雀鳴啼, 徹底撕裂靜瑟。
賀蘭葉一個噴嚏打出去後,就知道壞事了。
一低頭,果不其然,穿著一身綢衣的柳傾和已經發現了她,抬著頭眼神複雜透過狹小的瓦片細縫對上她的眼,慢吞吞抬起手拍了兩下:“賀蘭局主半夜節目當真精彩,柳某佩服。”
與柳傾和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那,幾乎是賀蘭葉活了十七年來,最為尷尬的一刻了。
電光火石之間,賀蘭葉想了很多。關於她為什麼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偷窺柳傾和, 為什麼偷窺也就罷了, 還不知道早些走, 差點打噴嚏的時候,為什麼以為自己能憋的回去。
還有……柳傾和為什麼畫她?
她想了很多,可也不過是短短一霎。
眼前的情況實在是讓她都有些吃不消,底下抬著頭直視著她的柳傾和眸中似乎藏著兩份笑意, 這笑意, 擺明了是衝著她來的。
英明一世, 卻因為這種愚蠢,在柳傾和麵前丟了臉,賀蘭葉覺著她需要把腦袋塞進買回來的冰裡, 好好清醒清醒。
可是那也是之後的事情,眼下……
尷尬的局面還在等著她。
賀蘭葉呼吸都暫時中斷了,她腦海中想的再多,表面上還是一副波瀾不驚,好似被柳傾和抓包她偷窺現行毫無尷尬,在恢復呼吸的那一霎,賀蘭葉狀似淡定地衝著柳傾和平靜說道:“我來看看你。”
柳傾和笑出聲了。
他的相貌很好,一笑起來,眉眼少了鋒利,多了兩份溫和,嘴角高高揚起,顯得下巴尖尖的,從賀蘭葉的角度看過去,弧度很好看。
“哦?好看麼,不知柳某可還入得了你的眼?”
賀蘭葉淡定地攥著手中瓦片,假裝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