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巾,寬大的浴巾把他的身體裹得嚴嚴實實。髮絲被水滴打溼,貼在額前,更顯面板白皙細膩,幾乎能滴出水來。在昏暗的燈光下,他宛如一位溫柔迷人的海神,令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危衡無意識地轉過頭去,不敢直視雲辰身上的白色浴巾,彷彿這一瞬間,雲辰身上的浴巾變得像一面耀眼的光幕,讓他無法直視。
他吸了一口氣,情緒歸於平靜地說道:“晚安,雲辰。”
危衡以人間兵器的素養保持冷靜,主動伸手關掉床頭燈。黑暗中,他聽到了雲辰的動靜,感覺他在身邊躺下。
危衡的感官是非常發達的。在雲辰躺下後,他能感受到床鋪的微弱晃動,聽到床單細微的摩擦聲,聞到雲辰身上沐浴露的清新氣息,察覺到雲辰身體溫度的變化,感知到雲辰身體的位置和姿態……這些細微的感受,讓他似乎更加接近雲辰,也讓他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與雲辰之間的距離和關係。
在這個黑暗的房間裡,他靜靜地躺著,片刻,抬起手,手指懸在半空中……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去觸碰雲辰的肩膀,握住雲辰的手,甚至是摟住雲辰的腰——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行的,他們之間的距離和差異太過巨大,他必須小心翼翼地維持這種平衡。
危衡最終還是放下了手,手指落在了雲辰的枕巾上,下意識地、小心翼翼地摸索著。
人間兵器的指腹輕輕地滑過柔軟的布面,感受絲絲細膩的質感,不似摸冰冷的枕巾,倒似撫摸情人的發端。
雲辰並未入睡,能依稀察覺到枕巾上傳來的細微動靜。他微微側過臉,問:“是睡不著嗎?”
“是。”危衡說。
雲辰好像能聽出危衡語氣裡的困擾,便問:“怎麼了?難道還在想銀羅莎的事情嗎?”
“不。”危衡答。
“那是為什麼?”雲辰又問。
危衡道:“在想你之前說的話。”
“什麼話?”雲辰迷迷糊糊地問道。
危衡答道:“我尚未確認你的提議是什麼意思。”
“提議?”雲辰更想不明白。
羅德斯的事情讓他這幾天困頓不安,自然沒想起曾經對危衡的提議。危衡只好提醒他:“你建議我們透過一般伴侶的辦法來緩解我的衝動,而非電擊。”
聽到這話,雲辰頓時不犯迷糊了,彷彿一陣雷霆震了他的腦袋,使他清醒了大半,面部染上一層紅色的雲朵。
危衡說:“我想跟你確認一下,我是否有理解錯你的意思。”
他們安靜地沉浸在沉默之中,只剩下他們呼吸的聲音在空氣中迴響。
危衡明明是貓似的人,走路也好呼吸也罷,都輕微至無聲。
唯獨此刻,雲辰好像能聽見危衡的呼吸聲……也許是因為二人離得太近了?
不知什麼時候,危衡已經緊挨著他,鼻息近在咫尺。
他的呼吸慢而有力,猶如隆隆的鼓聲,如暖風拂過的氣流,令雲辰微微一振,就像無法抗拒的海浪把雲辰捲入他的懷抱。
太安靜了……離太近了……連呼吸聲都震耳欲聾,彷彿每一次氣息的流動都能暴露出未知的曖昧。無聲的空氣被拉成不可見的細絲,滑過的每一個呼吸都可以讓人緊張而激動。
雲辰心跳得極快,身體下意識地蜷縮起來,面板都紅了,倒像是煮熟的蝦。
“我……”雲辰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在黑暗中如被拉動的琴絃,“我是那麼說過。”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危衡問他,聲音裡彷彿不帶有任何感情,這讓他甚至有點兒像是一名刑訊官。
雲辰就像是被綁在椅子上的囚徒,虛弱地坦白道:“我……我不想你那麼辛苦。不想你因為正常的生理現象而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