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週了。”舒楊說,也不知道在安慰他還是在安慰自己,“你呢?還不睡?”
成新意:“不睡,慾望燒身,睡不著。”
舒楊哈哈笑了幾聲,問:“要我幫你嗎?”
“有本事來啊。”成新意憤憤地說。
舒楊清了清嗓子,說:“自己打/飛機去。”
成新意:“人生好失敗,我男朋友對我也太冷漠了,竟然叫我一個人打/飛機。”
“要不然我能怎麼辦?”舒楊問。
成新意想了想,賊兮兮地笑:“咱倆一起來唄。”
第二天一早,出差的隊伍在機場匯合,槐城出版和槐城古籍組隊,一共六個人。
槐城古籍那邊來的人基本不認識,只有個常跟舒楊對接的熟些,叫徐司章。
徐司章只比舒楊矮一屆,但是小舒楊整三歲,是個出了名的大學霸,性格也很陽光。
出版專業的研究生通常有校外導師,聽說他就是尚峰的愛徒之一。
徐司章本人也很有能力,進槐城古籍之後被風傳過是“關係戶”,但是一年多下來再沒人這樣說,年紀輕輕的,現在已經算是個小負責人了。
舒楊一到,徐司章就歡快地朝他揮手:“舒楊,這裡!”
“早!”舒楊快步過去,笑著打了招呼。
版權博覽會近年來影響力漸大,但傳統出版社在這種展會上很吃虧,也不佔主流。參展的出版社其實都不被重視,只有些主打電子創新與傳統出版融合的單位比較風光。
這一回本來是可以不參加的,但是上一屆博覽會在槐市舉辦,這一回槐市的參展名額就多了兩個。
在飛機上,徐司章正好坐在舒楊旁邊,小聲問:“舒楊,聽說那邊主辦方訂的都是標間,我能跟你住一起嗎?其他人我都不太熟。”
“好。”舒楊笑。
後排坐的是趙斌,興許是看到他們在說話,陰陽怪氣地嘟囔了一句:“這就抱上別的出版社了,嘖。”
徐司章看了舒楊一眼,回頭說:“關您什麼事嗎?”
趙斌噎了一下,假裝沒聽見。
舒楊笑了笑:“我睡一會兒。”
從槐市飛到h市,再轉高鐵到s市,基本大半天就沒了。
第二天就要去展會,一行人到了酒店辦理入住,約定了碰頭時間後就散了,舒楊跟徐司章一起到了房間。
“你們單位那同事怎麼回事啊?”徐司章問。
舒楊:“跟我有點仇。”
徐司章仰躺在床上,雙手墊在腦後:“看不出來舒楊你還會跟人結仇呢?”
舒楊:“是人都會有被討厭的時候吧。”
徐司章點點頭:“你多留個心眼兒,我總覺得他不懷好意。有的人,比如這種專挑軟柿子捏的人,還是要妨一下的。”
說完頓了兩秒,他又說:“抱歉,我好像沒什麼立場說這種話。”
“沒關係。”舒楊應,“我知道你的意思。”
徐司章嘟囔:“你看他整天擺著個臉色,就像全世界都借了他的穀子還了他糠一樣,跟個充氣的胖頭魚似的。”
舒楊噗一下笑出來,覺得這比喻實在是太形象了,笑完又覺得不太好,硬生生憋住了。
兩個人正說著,電話響了。
舒楊看到來電顯示笑了笑,接起電話來,那頭立馬問:“你在哪裡了?怎麼不給我報平安?”
“我到酒店了。”舒楊開門出去接電話,“你自己不會看定位啊?”
成新意很嚴肅:“不行的,這是你的隱私,我怎麼能隨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