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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自然劍鏗然一聲,劈山而去,四隻鬼氣化就的神獸同時朝天發出巨大的悲鳴:“嗚——”
悲聲中四大神獸形魂俱滅,慘痛的死亡同神明的長劍,在半空中鋪開一張極大的棋盤——命格!
隨後,重重上扣的棋盤與那暴漲下襲的紫火正面對沖——轟!!
“啊——!!”
那一剎那所有看見這一幕的人都呼吸一滯。
恍若第二階天的整個天幕都被燒著,大片大片的火燒雲濃墨重彩地鋪滿蒼天,從紅到紫百色俱全,雲層如斑駁顫動的鏡,毫不吝嗇地向天地映出風景的鴻蒙初年,——簡直驚心動魄到不似人間,創世開天般的奇異瑰麗!
這畫面美到幾乎超脫了一切,叫人心頭大慟,無端便想哀哭。
與此同時,徐曉曉猛地跌在了一個泛著冷香的懷裡,後頸被冰的一個哆嗦。
她抬起頭,只見明韞冰優美到無暇的臉龐,只在長睫末端染上了一點流麗的幻彩,如同暮雪春冰邊緣的一層胭。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徐曉曉總覺得,他似乎皺了一下眉。
明明是看不見的啊……
她忍不住抓住明韞冰的袖擺:“大人……那是……”
方才命格棋盤上扣時,湮滅的毒火裡一樣條狀物甩了下來,就在樹底下。
“噓。”明韞冰道。
法自然劍的劍影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流利長弧,倏然收回,在梁陳手中化成兩指寬的薄劍。
他眉目還有些未散去的殺伐果決之氣,幾乎讓那張臉有些陌生起來,仰頭看了一眼那慘成焦雞爪的大樹,提劍朝不遠處的糊狀物走去。
明韞冰的指尖忽然動了動。
徐曉曉感覺他好像是想問話,小心道:“怎麼……?”
“火,”明韞冰輕聲問,“是什麼顏色?”
“是紫色的。”徐曉曉回答完,見明韞冰微不可查地點一下頭,而後就不說話了。只默默撫著傻成石豹的大雪的腦袋。
紫不紫,紅不紅,有什麼關係?徐曉曉莫名其妙,又朝梁陳大喊:“梁大哥——你看清楚了嗎——是不是那條蛇——!”
梁陳遠遠地擺擺手。
徐曉曉正想再喊,卻見明韞冰起身了:“哎哎哎,小心!這有個坑,扶我扶我!”
果然不是蛇,但勝似蛇。
梁陳手指一翻,這東西翻過身,人身蛇尾,連線處卻有細細密密的針腳,一眼看去極其怕人。
徐曉曉冷不防看見這麼個東西,驚叫一聲:“娘呀這是?!”
卻見梁陳忽然看了她一下。
這一眼半點不溫和,帶警告意味。
徐曉曉還以為他還在生氣自己莽撞:“不要這麼小心眼嘛,我下次一定改正……”
就見梁陳走過來,先是把她挽著明韞冰的手扯開,再把明韞冰臂彎裡的雪豹提溜起來,轉移到徐曉曉懷裡,而後明韞冰拽到自己身邊,義正辭嚴道:“非禮勿動!”
這一串動作行雲流水自然而然,徐曉曉反應過來,頓時震驚了:“你——”別不是中毒了吧!
明韞冰打斷他們:“沒有鬼氣,是人。”
“可這明顯是把人活生生縫在蛇尾上!”徐曉曉一陣惡寒,抱著大雪壓驚,“誰會這麼做?如此歹毒!”
梁陳道:“此人面寬頜方,是西北人的特徵;看骨骼,應當有二十五左右;蛇粼細窄,鮮紅如血,是酲泉周圍的蛇類特點。我們往這個方向去,並不錯。”
徐曉曉正在對梁陳報以星星眼,就聽明韞冰突兀一句:
“像她嗎?”
這一句下去,不僅是梁陳,連隱匿在暗處的遊絲都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