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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舐傷?”樸素質竟然知道,而後說,“我就說我沒算錯吧。你就是一條沒人要的野狗。”
“哈哈哈哈哈——”不知道這話笑點何在,“野狗”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久久不息。
墓室冰冷,沉在地裡的灰塵都像是死的,到處都是祭器,隨葬的棺槨擺在中心,長明燈已經碎了。
看來自封的野王,還是不能死後遺千年。
但割腕的傷口癒合的感覺很奇妙,就像漆上了一層雲。
徐倏的五官沒有攻擊性,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會莫名其妙相信他的長相,因此特別方便行走江湖,騙的人感恩戴德。
當然,作為迷惑性極強的羋族族長,樸素質先生深諳此道,因此並不被他迷惑。
手腕癒合後,徐倏沒有起身,就著那個半跪的動作直接靠在了他腿上。
他閉上眼,感覺臉上被一隻手不停地輕拂,好像一隻飛鳥在雲裡築巢,很小幅度地轉過臉,說不好嘴唇和那指尖擦過了多少次。
“誰給你起的名字?”這時,他聽見對方問。
“難聽。”
“誰給你起的名字?”徐倏就笑,原話奉還,“難聽至極。”
“我自己取的。”樸素質道,“你剛才打碎的那盞燈,曾經埋在我們的祖墳地,有一個犯禁的女人被關進去反思,第七日,她在裡面產下了一個嬰兒,那時候,她已經死了三天。”
“那是我的生身母親。”
“怪。我族除了不能師徒通,還有什麼可禁?”
樸素質久久不語。徐倏思來想去,驀地睜開眼:“哦,她就是犯的這個禁對嗎?”
“是。”樸素質竟也沒有幾分提起切膚之痛的難受,露出一個幽昧的笑,“所有人都喜歡去犯禁,越不讓你做什麼,你就越想做什麼,這是天性。”
徐倏就也笑。鼻尖蹭到他腰側,一股難言的淡香鑽進魂魄裡,就像萬千雪蓮在烈火中焚燬。又涼又熱。
他掐緊這腰,想攫取更多氣味似的埋聳:“對。”
有手指落在他臉側,好像是要推開,但沒什麼力道,逗犬似的戲著。
“我爬出來,看見囚室空無一人,石門緊閉。地上有一塊同心佩,已經碎了。上面還有一段留書,裡面是一段相約私奔的海誓山盟。”樸素質說,“把我帶出墓穴的人告訴我,我一生下來就笑,可能被詛咒過。不然就是我生母被鬼帝附靈過,總之,我不祥。”
“不詳。”徐倏重複,“千百年來還是這套,異端便是非我族類,一律打死。精彩。”又問,“所以,私奔的另一位主角,娶了幾個‘如夫人’?”
“真會問。”樸素質沉默半晌,“六個。”
“是吧。”徐倏沒什麼意外,“像我這樣的人,可是很少的。”
“你什麼樣?”樸素質倒好奇了。
“我看破紅塵,不近女色啊。”
樸素質笑的不行,差點滾倒在地,被姓徐的無恥人士摟住,隔著衣服在腰側啃了幾口。
他按了按眼角,繼續解釋道:“——我自認那塊同心佩,所以取了這個字。”
徐倏蹭來蹭去:“好傻啊哥哥。”
樸素質不置可否:“接受傳承以後,我開始學幌道之類的東西,卜蓍、算卦、請神……我都會的太快了。又不幸活的比很多人都久,這東西雞肋無比,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好在,就在我快要無聊死的時候,你來啦。”
“關我屁事啊。”徐倏尾音發黏,正常人聽了估計要掉一地雞皮疙瘩。然而樸素質先生顯然不正常,比他更黏膩地回道:“因為你剛剛向本道長求了一條狗繩,本道決定正式收你為徒——恭喜!繼任有望!我族的未來都在你手上了!你可千萬要振興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