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次氣,具體表現非常的幼稚:不理人。終極大招就是裝耳聾。
勾陳大神對付這種彆扭鬼那簡直一殺一個準,他從不來虛的。也不慣著他。第一次被無視之後先是晾了他一天,直接又去別的地方。
七天之後他再回來,明韞冰想他想的幾乎到了一種由愛生恨的地步——與魂契洩的密,此鬼又氣他又氣自己,又不想主動開口,於是整天冷若冰霜地自閉看書。
梁遠情繼續晾著,直到晚上各自沐浴完,披著薄衣坐在窗邊,這才條分縷析對他說:“我觀世頻繁不得常聚,這是你早知道的。就算你如今難受傷心,也不能用自我封閉的方式同時懲罰這段關係,你不聽我的,我也無從安慰起;除非你不想和我長久,否則你這種性格需要改。”
明韞冰看著他。微微抿唇。
大神有點受不了那眼神,挪開一點繼續條分縷析:“眼淚是孩童無理取鬧的標誌,可以對雙親用,不能隨便對伴侶用……”
然後他眼睜睜看著這位號稱大殺四方的極惡凶煞那雙瀲灩冷清的眼睛,微紅暈染著,顫落了一對驚心的水痕。
梁遠情:“……”
彷彿是覺得他說的很對,明靜沒有出聲,只是很自然地擦掉了臉頰上的溼潤——好像那只是不小心沾上的雨滴。
然而那眼睫和微紅的鼻頭都顯得格外可憐,一瞬間就戳中了大神那顆極盡柔軟的聖父心。
明韞冰看了他一眼,又低垂下去,輕聲說:“哦。”
彷彿很聽話。
“…………”梁遠情心肝都被這聲“哦”的狠顫了兩下。
明明知道他在裝,還是無可奈何地中計,心甘情願地入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