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第二階天,流渡島。
風和日麗似乎尋常,一人走在路上,忽覺心口發熱,肩上發寒,手還沒有抬起來摸索,忽地心口鑽出一條大火,整個人無風自燃了起來!
歇斯底里的慘叫聲一石激起千層浪,傳播開來——
漫島驚叫之中,就猶如傳染似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密密麻麻的人宛若燈芯似的接二連三地全部燒了起來!
從天上往下看,很清晰地能看見地上以人為引子,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陣法。走勢佈局與千年以後梁陳在涼珂看見的別無二致——
造化。
酲谷大樹上,徐念恩盤腿坐在梢頭,解下那矇眼的布,只見他目如曉星,哪有一點瞎的樣子?
他近乎無悲無喜地望著遠處被邪術席捲的眾人,不知心中在想什麼,良久才在手上丟擲了一串叮噹亂響,攤開一看,那三枚銅錢靜靜地躺在掌心。
焚燬流渡,冰火收集的力量足夠試啟造化了——這種法陣失傳已久,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輕易起效的。
徐念恩需要它。至於其他人——
“叮噹。”
銅錢落在了草叢中,歪歪斜斜,不成一卦。
又算什麼呢。
這時,兩道極其絢麗的光嗖地閃了出來,一紅一白,如同流星交織,隨著鳳凰的清啼與雪豹的嘶吼猛然撞出。
徐念恩眯眼一看,那正是流渡南橋的方向。
被神鬼拋下的靈獸等在人間,沒有等到歸家的愛侶,只等來了故鄉的毀滅。
靈獸的壽命很長,這兩隻還在幼年期,沒有一點成年人的冷靜。幾乎是發了瘋地以命相搏——鳳凰尖叫著想要吸食毒火,如同一叢懸空抖簌的紅玫瑰;雪豹一次又一次地撞進火海,想要吞噬掉烈焰,然而皮毛全黑,卻是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