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
紅蟒和拂塵縮在樹上,小心翼翼大氣不敢出地看著。
方才那一通暴怒裡,鐵索炸開了,瘡痍嗚咽的大地上,紅雲裡,那個凡人對豔鬼問:“你怕嗎?”
方才還狂躁的跟隨時會殺人的鬼魂在他手裡安靜得比水還文婉。
“我怕的話,就不會來了。”她聲音發抖地說,肩膀上的傷口不斷暴湧血流,發現那人被長劍貫穿之處泛開一陣金色的紋路——那是克鬼的陣法,居然畫在他身上,“誰——誰這麼惡毒?!是你——是你!!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這個——啊!!”
一道純黑的長鞭驟然破空而來,瞬間抽得地脈爆裂,靜修手臂焦爛成糊——然而睚眥必報的豔鬼卻無暇顧及尋仇,甚至沒有鬆開抱住那人的手。
那不是什麼好東西,畫在人身上該有多痛?要怎樣狠心才在人身上畫這種東西當誘餌?早知如此我不如早些死去!害你受這樣苦。
彷彿是知道她在想什麼,那人搖了搖頭,居然露出一個非常淺淡的笑。
我在喜歡你的時候就知道了啊。傻子。
他回擁鬼魂的動作依然是保護者的姿勢,像並沒有那麼多傷,也根本不痛似的,低聲說:“你不怕就好了啊。”
克鬼的陣法從四面八方逐漸亮起,法自然劍在主人的驅使下宛若巨山壓頂,鋒利的劍氣直逼而下,那人的軀體就宛若千條萬絮,一寸寸飄去。
梁丞在她手腕內側落下最後一個吻,輕得像緣分。
“不要忘了我,好不好?”
“不——”
“你不要丟下我……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我不要——我不要——!!梁丞——梁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