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您的家跟我沒關係。”餘夏靠在門框上,態度客氣有禮。像是在對待一個陌生人的來電。
許是對面說話太慢讓她覺得百無聊賴,餘夏索性就自個兒玩起雪來,門口的積雪有幾厘米厚,她的腳尖輕輕划著雪面,單腳站立,一時不察,平衡力失了衡,倏一下就一腳踩進了雪裡。
很涼快,所以毛拖溼了。
“………”
她低下頭垂著眼,嘶地一聲……滿臉不可置信。
這可讓餘夏絕望透了,她拔出腳,使勁兒抖了抖,把鞋面上的雪抖下,“我知道我現在還在用你的錢,你別擔心,我以後會還給你的。”
“爸爸不是這個意思。”餘父聽到她的話後,急急開口。
沉默了一會兒,他又期期艾艾地道:“餘沉他……他不是你弟弟。”
這話他實在難以啟齒,他給別人養了十幾年的兒子。
如今知道了,宛若晴天霹靂。
他和硃砂痣打了一個月的官司,枕邊人到現在就跟仇人一樣,上一週也終於是離了婚。恍惚間,他白了頭,也想起了曾經被自己忽視過的親生女兒。
他說回家過年,本意是接回北京後再不讓她去南邊了。
“噢。”聞言,餘夏只是冷淡地應了聲。對這件事,她沒有多大的感受,她翻了翻手裡的英語書,回憶著,須臾,“他跟你一直長得不像。”
“………”餘父怔住。
餘夏卻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給自己父親心裡捅刀,她依舊面無表情,眨了眨眼客觀陳述著:“不是你的兒子很正常。”
“………”
外面的冷風嗖嗖地往臉上刮,刺骨地冷。
那邊不說話,餘夏也就沉默著。
她回了屋,彎腰換下已經半溼的鞋。
“小夏,北京有個高中我看挺好的,你回來的話,爸爸就安排一下……”
“我不回去。”她冷聲打斷餘父的話。
她垂下眼想了想原來的餘夏,聲音又冷上幾分:“你沒有兒子了就想接我回去?呵,我認為我是一直沒有父親的。”
“北京那邊是你的家,而這邊才是我的家。”
她一早的好心情被毀了個乾淨。
餘父羞愧難當,被堵地說不出話來。
“沒什麼事的話,我掛了。”
“等等小夏。”餘父想起沒多久之前在繼任手裡看到的報告單,“當時醫院檢查報告單裡說你腦部還有些……因為服安眠藥過度而殘留的問題,你總該回來再檢查一下。”
“……還有啊”他頓了頓,繼續放軟態度,“咱們這邊的教育條件是要比南方好一點的,回來吧,爸爸也是為你好。”
聞言,餘夏斂起表情,趴在視窗抬眸望向遠方。
大雪感覺已經封了路,少年穿著雪靴撐著傘,胳膊肘與腰間相貼著夾著書本,就那樣一步一步地朝她家走來。
經得起風雨無阻四個字。
她抿了抿唇,心裡的霧霾不知怎地就忽然消失不見了。
“我想我剛才已經把意思說得很清楚了。。”她說,“你當初就沒有管過我現在也就不要管。”
“這邊不是沒有醫院。”
“我腦子好不好我自己知道。”
她的聲音已然不似剛才的冷硬,沉吟片刻她繼續道:“還有,您可能不知道,我啊天資愚鈍,在這世上大概也只有一位老師能教地好我。”
其他再好的學校再好的老師都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東哥:幾乎沒出場,好氣
阿呆:感覺今天換了一個人……
東哥:帥
阿呆:嘿嘿嘿
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