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屍骨,是否已歸還於孃家人?”
林榮又問。
“這是自然,當初下葬之時,齊家人哭的挺慘,卑職恰巧經過,還看過一眼。”
孫輝點頭。
隨即,他又從袖中,取出了一張畫卷,在桌上展開。
看得出來,畫出此畫,他也費了不少心思。
“林大人,這就是任齊氏。”
他又道。
“喲?這女子長相倒是可圈可點,小家碧玉的樣子,倒是極惹人憐……,咦?那任黃傑不是個貨郎嗎?剛才我們也看了,他那家境,憑什麼能娶此女過門,孃家人當真願意?”
胡不歸頓時瞪大了疑惑的眼睛。
就憑如此長相,不說能攀上達官貴人,但是嫁個地方財主之子什麼的,當是問題不大。
“唉,這之中倒是有點故事,任齊氏,原名齊翠翠,她老子好賭,欠下了一屁股的賭債,不得以,只能把女兒嫁給一個病秧子沖喜……”
“齊翠翠自然是不幹了,整天尋死覓活,任黃傑與她乃是青梅竹馬,只比她大幾歲,心中不忍之下,便狠心賣了祖田,為其化解了債務,此後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說到這裡,孫輝不由輕輕一嘆,“只奈何,情之一字端的是奇妙,小兩口頭一年日子過得還行,可接下來的情況,卻是急轉直下……,鄰里都說他們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直至齊翠翠失蹤。”
幾人頓時瞭然。
由此可見,在任黃傑娶齊翠翠之前,家境應該還是比較殷實的。
“關係是因為什麼事情惡化的?”
王成問。
“沒有確鑿事實,但是,貧家嬌妻是非多嘛,就那點事……”
孫輝道。
“今晚不休息了,走,悄悄刨墳去!”
聽到這裡,林榮起身就走。
“林大人,是否先通知家屬?”
孫輝屬實是覺得,這有點缺德了。
林榮卻只是撇嘴一笑,他自然是知道,對方的心中所想。
不過……
反正到時候他又不動手,讓孫輝去刨!
功德不傷自己的就行!
一般百姓,可比不得豪門大戶,有自己專門的墳地。
所以,齊翠翠的墳很偏僻,在城外一個小山的半山腰。
這裡白天都沒什麼人,就更別提晚上了。
“咳咳!”
胡不歸咳嗽一聲。
孫輝抹了一把冷汗,直接開幹。
不多時,一具屍骨就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了地上。
劉暉上前仔細查驗……
“確係女子屍骨,看骨齡,大約二十五歲左右,跟齊翠翠年紀相仿,觀其骨相,此女容貌也屬上佳……”
“不過,其髕骨、腿骨有裂紋,肋骨斷了兩處,顱骨也有裂紋,當是遭到過鈍器毒打。”
劉暉驗屍完畢。
“這不是齊翠翠。”
王成搖頭道,“若是本官記得不錯,你傳來的卷宗之中所寫,證物中有一件帶血漬的衣衫,乃是任母找出來,主動交上去的,是嗎?”
“不錯,根據血漬判斷,齊翠翠當是被人以尖刀刺胸而死。”
孫輝點頭,隨後又道,“有沒有可能,任黃傑殺人之後,還不解氣,於是又對屍體洩憤?”
“一個貨郎,會有那種膽魄嗎?殺人後,能冷靜處理後續事宜,就已經很不錯了……”
劉暉搖頭道。
“也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性,自古姦情之事,仇怨最深,更何況,那任黃傑還為了齊翠翠賣了祖田,此可謂是火上澆油……”
胡不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