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之中的血脈,實在是太豐富了。
而從血脈中覺醒出來的技能,又如同樹幹中分開的枝丫一般,數不勝數。
「所以,請讓我離開吧。」囚鬼族小心翼翼地說:「我無法為您做任何事,還會拖累身邊的其他奴隸。我會去一個沒有任何魔族的地方,等待我的死亡。」
江小舟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行。」
囚鬼族有些著急地解釋說:「舟大人,我並非想要逃跑,但是……」
「你是我花錢買的。」江小舟瞅了他一眼,理所當然地說:「我不會讓你離開的。」而且他這種情況離開,確實除了等死沒別的辦法了。
所以囚鬼族是怎麼存活至今的?
江小舟對這個問題有些好奇,他暫時將之拋之腦後,開始思考怎麼解決囚鬼族的【虛弱】。
首先當然要先將囚鬼族和其他魔族分開,幸好這座宮殿非常大,江小舟可以將他安置在最偏遠的地方,之後每天為他送來食物和水就可以了。
江小舟確認了一下【虛弱】的攻擊範圍和時間。
「大概是兩個房間的範圍,在我身邊立刻就會感受到不適感,呆久了會越來越虛弱。如果及時離開的話,會有一些好轉,但和我在一起很久之後,哪怕離開情況也不會變好。」
「而且隨著我的力量越來越強,這個範圍會擴大的。」
江小舟晃了晃腦袋:「我倒覺得現在有點適應了。」
虛弱感正逐漸離開,江小舟並沒有感受到其他不適。
囚鬼族眨巴著眼睛看他,流露出一絲迷茫。
江小舟聳了聳肩,以一種輕鬆地語氣說:「你吃得不多吧,我應該還養得起。」
他當即就站起來,拉住囚鬼族的手,把他從床上拉起來。
囚鬼族手一顫,除了母親,他沒有和誰離得這麼近過。
「你應該還能走吧。」江小舟嘟囔說:「我不想揹你,但可以扶著你離開這裡。」
「我還好。」囚鬼族扯了個苦笑:「你別看我這樣,其實死不了的。」「那就好。」江小舟拉著他推開門,外面的陽光瞬間撲下來,將他抱住。
囚鬼族眯了眯眼睛,他很久沒離開房間了。
正在訓練的惡客族往這邊看了一眼,他一直猜測江小舟會如何處理囚鬼族,如今看來,應該不會直接將他驅逐或者殺掉了。
惡客族心裡有點複雜。
一方面,他覺得囚鬼族這樣無能的奴隸應該驅逐或者受到懲罰,然而同為奴隸,他看到江小舟這樣對待囚鬼族,心裡又覺得充滿了……希望。
希望這個詞,可真湧上來的莫名其妙。
這種感覺實在難以形容,惡客族很早就發現江小舟與他以前見過的那些高階血脈不一樣。
直到現在,他都沒有讓奴隸們做什麼事,只是不斷地訓練著。這種訓練方法和戰士類似,也就是說,江小舟想培養的是真正的戰士。
向來是沒有誰願意將低階血脈視作戰士的,上了戰場,也只是沖在最前面的炮灰罷了。
他看著江小舟帶囚鬼族去了最後一個房間,他的步伐慢悠悠的,照顧著虛脫的囚鬼族。
在惡客族的印象中,他總是這樣。每天早上來到後殿廣場,中午又去市場之中,他好像有很多事要做,但並不顯得忙亂,只是有條不紊地在做罷了。
「今天的陽光不錯,雖然平時很熱,但入冬之後,應該會很涼快吧。」江小舟走在溫煦的陽光中,隨口說:「你以後可以曬曬太陽,你喜歡曬太陽嗎?」
囚鬼族低下頭,小聲說:「也許吧。」
他回答得模稜兩可,因為他自己確實不知道。
但陽光如果都像今天這樣,應該是喜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