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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京顏,你以前那些所謂的‘恐男症’,柏拉圖,是不是也都是裝的啊?怎麼碰到江白程就都不治而愈了呢?”
沈京顏靜靜的聽著他一句接著一句的指責,強忍著內心驚濤駭浪的情緒,抿著唇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
然後,她沒有理瘋狗一樣的顧秋,轉身直直的走回宴會廳。
她是來參加婚禮的,此刻離八點五十八分就只差十分鐘了,沒有時間繼續和顧秋在這兒蹉跎。
眼看著女人走遠的背影,顧秋怔了一下,隨後自嘲的搖頭笑了笑。
沈京顏就是這樣,永遠都是這樣,他完全不知道什麼東西才能讓這女人也覺得崩潰,她永遠像一潭冷漠的湖水一樣。
喜歡上這樣的人是他倒黴,可江白程就能順利的如願以償麼?
以後有的是他受的,沈京顏這女人沒那麼容易敞開心扉接納別人,而他還可以繼續看戲。
顧秋深吸一口氣,也整理了一下情緒,隔了一會兒才回去。
只是顧秋不知道的是,沈京顏心裡的情緒卻遠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這麼平靜——就他所說的那些事情裡,江白程就像一個反派大boss,一直在編織一張細細密密的大網,而他們,都是那張網裡的人。
自己,甚至還可能出於網中央,此刻就被捆住了。
江白程圖什麼?根據顧秋激烈的表達是對她的喜歡,所以那傢伙在設計所有人,但真的是因為這個?
她覺得荒唐,但又覺得是有可能的,畢竟這麼一說,江白程種種詭異的行為就都有了解釋的動機了。
可如果真的是……想到這個可能性,沈京顏就感覺自己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腦子一片空白的麻木,心口熱烈中又像是沉著一塊冰。
總之五味雜陳,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沈京顏想趕緊參加完婚禮離開這裡找江白程問個清楚,但也知道不能這麼失禮的離開,於是就坐在座位上乾等著婚禮結束,整個人都有種渾渾噩噩的麻木感。
但是等來等去,婚禮的男主角卻遲遲未到。
過了九點,還是沒有人出現的時候,宴會廳裡已然已經一片騷動。
周圍人本來竊竊私語轉至越來越大的聲音才終於讓沈京顏遊離的靈魂跑了回來,她抬眸望向周圍,才發覺宴會廳裡都是張望和議論的身影,而作為婚禮女主角的盛弋,正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臺上。
少女身材纖細瘦弱,頭髮濃密面板白皙到近乎透明,她穿著雪白婚紗的模樣就像是一個聖潔的天使。
只是天使的眼睛裡,看起來有些哀傷。
這竟然是一場……沒有新郎的婚禮,悽美又詭異。
本來應該是一場世紀婚禮,最後竟然以這樣尷尬的鬧劇結尾收場,臨走時幾乎所有賓客都在討論新郎怎麼會沒出現這件事。
殊不知他們的竊竊私語,是無形中紮在當事人身上一把又一把鋒利的刀。
沈京顏本想去和盛弋說幾句話安慰她一下,但她看到貌似是她家裡人把女孩很快的拽走了,臉上神色陰鬱的幾乎要滴水,自己一個外人似乎也不太適合上去湊合。
沈京顏思來想去,還是給盛弋發了資訊安撫了幾句,然後才開車離開。
其實她明白這種事情發生了,對於一個二十出頭當新娘的系姑娘實在是一個不可磨滅的傷害,她作為朋友說什麼估計都沒用。
但有沒有用是一回事,安不安慰就是自己的禮數了。
只不過手機一直很安靜,這條資訊始終沒得到盛弋的回應。
果然,這是外人沒法子參與安撫的事情。
沈京顏也沒有不悅的情緒,微微嘆息一聲在十字路口處打轉方向盤——她沒回自己家的山溪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