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預料之中的成功沒有到來,君從禮摺扇一揚,面前的刺客便感到一陣恐怖的威壓強硬地壓下來,他雙腿一軟,跪在君從禮面前,與他同來的刺客則已經被一劍擊殺。
同伴的身影漸漸倒下,體內元嬰飛出,驚慌地想要逃跑,被大雪伸手抓住,隨後五指合攏——便煙消雲散了。
刺客來不及為同伴感到悲傷,他想要逃跑,然而小雨的神識已經牢牢地鎖定了他。
他如同站在布滿了尖刺的圓桶之中,稍微一動,便是身死道消。
君從禮悠悠收起摺扇,語帶笑意:「釣了這麼久,結果才跑來兩條小魚,難道大家都變聰明瞭嗎?」
小雨無意回答他的話,大雪在一旁說:「公子先回去吧,這個人稍後放下去拷問,這裡髒了,別汙了公子的眼。」
她圓潤的手上還有鮮紅的血跡,淅淅瀝瀝地滴在地上。
「不急,我先問他幾個問題。」
君從禮踱步到刺客面前,蹲下身與他平視:「你是沖我來的,還是沖藏寶閣來的?」
刺客已經知道自己落入了陷進之中,他目眥欲裂,瞪著君從禮,恨不得從他身下咬下一塊肉來。
「你們君家,該遭天譴!」
君從禮微微退後,合攏摺扇,放在掌心,沉聲說:「我們做的都是正經生意,君家世代都是君子,行君子之禮,從君子之事,哪有遭天譴的道理。」
他反身正要離開,忽然聽見刺客哈哈大笑幾聲,隨後南邊客房傳來了尖叫聲。
君從禮一愣,大雪抬頭,飛快地說:「是客人那邊!」
「你們對無辜之人也下手?!」君從禮怒目而視,刺客卻揚首笑道,神色中隱隱帶著血氣:「和你們這些偽君子混在一起的,都該死!」
君從禮顧不上他,連忙運起靈氣,朝南院趕過去。
「已經過去了三天,而我在神識之中,被靈均暴打了十天。」
能讓江小舟說出這種話,足以見靈均下手多狠。不過這三天來,江小舟的修為也是在肉眼可見地增長著,從最初的無法背負問心劍,如今江小舟已經能夠御氣為劍,將問心劍所做的劍骨徹底融入自己的體內。
有劍骨的感覺真的非常好,就像是一臺配置低下的電腦換了個cpu又加上了記憶體條一樣,執行速度飛快。
就連對靈心劍訣的領悟,都更通透了幾分。
可他無論怎麼進步,還是被靈均打得滿頭包。越是強大,越能感受到靈均和自己的差距,有時候江小舟甚至會為這種差距感到絕望。
只是絕望之後,他還得重整旗鼓,接受靈均下一輪的攻擊。
江小舟沉下思緒,盤腿打坐,吐納呼吸,泥牛入海,用靈氣洗刷自己的身體。
砰——
窗戶被暴力轟碎,一個身材瘦削的人影沖了進來,手中利刃直衝江小舟面門。
白狼向前踏出一步,襲擊的人頓時猶如大山壓在身上,身形猛地一滯。
江小舟睜開眼,伸手按住白狼,輕聲說:「讓我來。」
白狼安靜地讓開,江小舟站起來,與刺客對視,問:「你是誰,為什麼殺我?」剛才那一招,可是毫不留情,對方是想將他一擊斃命。
刺客眯起眼睛,一擊不成,他絲毫不見慌張,反而停了下來,抖開自己的衣袍。
那是一件純黑色的外袍,上面以玄奧的手法畫著北斗七星。
「七星島的人?!」江小舟神色一凜,他能感受到對方並不是他的弟弟江浸月,但是七星島的人,為什麼會來殺他?
來自七星島的刺客一言不發,即使被認出身份,他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動。
雙袖一抖,兩把尖刀落在他手中。
雙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