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刀劃過飄忽的弧度,初九恍惚間看到了一條正在攻擊的毒蛇,看上去人畜無害,卻能在瞬間抵達致命點。他調整好呼吸,將神識鎖定在斷刀之上,只要往左半個身位,就可以躲……
砰!
沒躲過去,初九被刀柄的力量壓得往後一倒,躺在了沙漠之上。
「啊——」初九發出不甘的吶喊。
「這就不行了?」窮折枝俯視著他,笑眯眯地問。
初九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跳起來,乖巧地坐在窮折枝身邊:「小掌門,你這招叫什麼?」
「沒名字,我自己領悟的。」
「你可以叫它靈蛇出洞什麼的。」初九一陣胡言亂語。
他額頭都被敲紅了,窮折枝懶得跟這小子計較。
他低下頭,安靜地摩挲著斷刀。
「小掌門,你這把刀叫什麼?很少見人用這樣的刀啊。」初九閒不住,非要和他說點什麼。
窮折枝輕聲說:「這是斷刀門的傳承之物,其實本身並沒有什麼厲害的,只是一把普通的斷刀罷了。所以,它就叫斷刀。」
初九拿出手比劃了一下:「這把刀沒斷之前,恐怕也很短吧。為什麼斷刀門會用這把刀作為傳承之物呢?」
「這把斷刀的主人是斷刀門的第四任掌門。」初九說:「大概當時窮得什麼都沒有了,才拿這把刀當傳承之物的吧。」
他說著說著,轉動手中的扳指,一般的扳指都由玉做成,他這塊卻是純銅的,極為樸素,上面刻著一個斷刀的標記,線條扭曲,似乎是請不起工匠的情況下,某人自己刻上去的。
「既然你小子也是我斷刀門的一員,我就多說幾句,這塊芥子空間也是傳承下來的,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斷刀門歷代掌門的牌位。」
當初問道宗剛剛建立的時候,初九、奉酒與阿鳴等人組成的精英團,確實都是斷刀門下的人。只是如今問道宗勢大,他們這層身份漸漸被模糊了。如今很多人叫他窮將軍,只有初九等人還把他叫做小掌門。
初九聽他這麼說,搖頭道 :「那還不如斷刀呢……小掌門,斷刀門窮成這樣,你為什麼還要繼承下來?」
「好不容易傳到我這一代,我總要繼承下去吧。」窮折枝對斷刀門感情頗為複雜,畢竟最開始,他是被迫當上掌門的。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感情也發生了細微的變化,他對問道宗有歸屬感,但同時也時刻沒有忘記身為斷刀門掌門人的責任。
斷刀門苟延殘喘地存活了一千年,無論如何,窮折枝也不能讓斷刀門的傳承,斷在他這裡。
「而且啊,下一任掌門人我已經選好了。等我死了,就把掌門之位和牌位一起傳給他。」窮折枝瞥了一眼初九。
「誒,是奉酒嗎?奉酒現在跟著百里長老做事,不太可能吧,那就是阿鳴?」看著窮折枝的眼神,初九連連搖頭:「我就算了吧,這掌門之位一點都沒意思啊……」
窮折枝手腕翻轉,砰地一聲,再次敲在初九額頭上。
第二天,一千人繼續行軍,根據玄石樓發來的位置,這次的戰場在玄石樓東邊的位置,極為偏遠。
臨近傍晚,窮折枝他們才趕往玄石樓,如今玄石樓中幾乎沒什麼人了,周從明只留下了一個聯絡人,等待窮折枝他們。
「樓主他們被拖在戰場上,情況極為危急!」聯絡人見他們來了,毫不廢話:「窮將軍,你們帶了多少人?!」
窮折枝道:「一千人。」
「太好了!樓主他們有救了!」聯絡人飛快地說:「請窮將軍隨我來!」
他們繼續向東,很快便聞到了一股極為濃烈的血腥味。
戰場位於一片荒漠之中,空氣中魔氣與靈氣相互交纏,嘶吼聲,吶喊聲,腳步聲,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