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七，和凌芧分手的第七天。劉敏芳和何銳找開鎖公司進了端木的公寓。
飯桌和茶几上堆滿了亂七八糟的快餐盒，到處都是菸頭和酒瓶，這要是在夏天的話，早就滿屋子惡臭了。
他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出門了。電話也一直關機，何銳迫不得已找到大姨一起來到表哥家，破門而入。
下午三點，他還在宿醉的沉睡中。房間是濃濃的菸酒氣。
“哥？哥？”
何銳拍拍端木的被子，沒有動靜。
“揚且！你給我起來！”
劉敏芳一把掀開被子，卻拽不動他。她從沒見過揚且這幅模樣，如此憔悴頹廢，像個暗無天日的酒鬼。
“阿銳，你哥怎麼回事？”
“大姨，我不知道啊！”
“你看看，這是什麼樣子，真是太不像話了！”
劉敏芳氣得一甩手，走出房間打電話給家政公司，叫人過來打掃衛生。
前些天何銳隱約覺得表哥可能戀愛了，但是以前表哥經常換女人，他也就不去留意那些像走馬燈一樣來來去去的嫂子們了。這次表哥的忽然墮落，讓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叫凌芧的女人。
等端木起來的時候，家裡已經收拾乾淨，劉敏芳回去了。何銳在客廳裡看電視。
“何銳？你怎麼在這裡？”
“哥，你總算起來了，大姨來看過你，已經回去了。你要吃點什麼嗎？”
“哦……不想吃什麼。”
何銳一直是個很懂事的弟弟，從不多問表哥的事。端木平時也非常照顧他，兩兄弟之間很有默契。
他洗把臉，手機充電開機。
“喂，何銳，叫你哥聽電話！”
“哥，李海哥的電話……”
何銳把電話遞給他。
“幹嘛……”
懶洋洋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過來金海岸吃飯。”
“不去。”
“兄弟都叫不動了是吧？”
“吃過了。”
“吃你頭，現在五點半，你哪有那麼早吃飯，趕緊過來！要不然我去公寓提你！”
“行了，囉嗦……”
端木不耐煩的掛掉電話，隨便穿了件外套，把車鑰匙扔給何銳出門了。
金海岸酒店西餐廳。
李海：“哇，十天不見，你變成什麼鬼樣了啊！”
端木髮型沒弄，鬍子拉碴，眼窩深陷，臉色一陣青白，要不是體格健壯，別人會以為他是個癮君子。
端木：“叫廚房弄個烤羊排吃吃，”
李海叫來服務生。
“李總！”
“加個烤羊排，去蔥去辣，多孜然。”
“好的，還有其他嗎？”
“何銳，你要吃些什麼？”
“芝士海鮮意麵。”
端木點了一根菸。
“喂，我餐廳禁菸！”
李海搶過他的煙熄滅掉。
“說下，你最近怎麼回事？”
“沒事……”
“不說？”
“凌芧知道我的身份了。”
“知道了很好啊！端木家少奶奶啊！”
“她跟我分手了……”
他垂下眼，表現出他們從沒見過的落寞。
“分手？不是吧！想什麼呢！不會是搞什麼欲拒還迎的把戲吧？”
“不是……她分手的理由，我可以接受的……”
“那你幹嘛一幅半死不活的樣子？”
“她不肯見我，也不聽我解釋。”
“這次你該不會是動真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