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都不對勁,不可信任。
但單維意並沒有把自己的多疑表現出來,他聳聳肩,笑著說:“累了,想一個人歇歇。”
他的語氣自然,絲毫沒有撒謊的痕跡——這樣的表現,單維意都為自己嚇了一跳。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麼善於撒謊和表演的一個人。
刀丹墨看著單維意,說:“你可以一直住在這兒,如果你願意的話。”
單維意挑眉:“這是醫生應該對病患說的話嗎?難道不應該祝我早日出院?早日康復?”
刀丹墨也覺得自己失言了,有些懊惱地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跟你開玩笑呢。”單維意把手搭在欄杆上,看著蔚藍的晴空,說,“既然我的身體沒毛病,那我想我也差不多該出院了。”
刀丹墨臉上多了幾分不捨,但他仍然尊重單維意的意願:“好的,我去給你辦手續。”
在單維意出院之前,刀丹墨和單維意交換了聯絡方式。
單維意一離開醫院,就看到路邊停著一輛紫羅蘭色的騷包跑車。就這輛車渾身上下就寫著“老子騷包but rich”。單維意有些嫌棄地錯開眼,抬起智慧腕錶準備打車,這時候,車子上卻走下來一個渾身穿著基佬紫的長髮男人。
單維意看這個人有點兒眼熟,這時候,他想起來了——與其說是想起來,更像是他腦子裡突然多了一段模糊的記憶。單維意皺皺眉:“嗯,這不是……太子爺嗎?”
所謂的“太子爺”,就是他們公司董事長的獨子。
但太子爺似乎很不喜歡這個稱呼。他眉毛皺了皺,說:“叫我天驕就好。”
“天驕太子爺。”單維意頓了頓,“有事?”
奴天驕滿臉不悅:“剛好路過,送你回家吧。”
單維意扯了扯嘴角:“沒必要。”
“少廢話。”奴天驕驕橫地一抬下巴,“上車。”
單維意似乎也不想和奴天驕發生爭執,只好隨他一起上車。
上車沒過十分鐘,單維意就已經後悔了。奴天驕這人似乎真的當自己是“太子”了,而且是“太子犯法和庶民不同罪”的那種“太子”。他的腦子裡好像就沒有交通法規這回事。他不是在開車,而在俠盜飛車。
他那超級跑車嗡嗡嗡的往前迅猛左衝右突,單維意這個剛剛出院的病患差點肺都被他顛出來。
單維意遲疑地想著該怎麼委婉地勸說太子爺不要超速,但他一轉頭,就對上奴天驕的眼神。奴天驕一臉“刺激吧我的車技是不是牛逼”的驕傲表情。
單維意嚥了嚥唾沫,打算悄咪咪按智慧腕錶舉報這兒有人違法交通規則。
但未等他開啟舉報,就有交警衝上來把車子截停了。
被截停之後,奴天驕還一臉不可置信:交警?什麼是交警?交通法規?什麼是交通法規?
因為奴天驕太過不配合,奴天驕和單維意便一起被請到交警大隊喝茶。
單維意只覺得自己倒了大黴,非常想說:我和這位太子爺真的不熟,我可否自己打車回家?
二人坐在交警辦公室枯燥地喝茶。
奴天驕好像花了十分鐘才消化了現在的情況。奴天驕愣了一下,說:“我犯法了?我被抓了?”
單維意尷尬地說:“倒也不至於這麼嚴重……您……您待會兒認個錯,交個罰金,被扣扣分,應該就沒事了。”
奴天驕好像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認錯?”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把清越的嗓音。
單維意抬頭一看,見到一名西裝斯文的男子笑盈盈地走進來。
“沈逾。”單維意下意識地就說出了這個名字。當他說完這個名字的時候,才感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