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祥孝悌,但這種事怎肯替人背黑鍋,肅色道;“母親,血脈含糊不得,既然不能確定喬家表妹腹中胎兒的生父是誰,不如等她產下嬰兒,滴血認親。”
傅書言走到西間裡屋門邊上,耳朵貼在門扇上偷聽,聽見傅大老爺說滴血認親,古人迷信滴血認親,但現在醫學證明結果不科學。
傅書言知道古代“滴血認親”的方法,分為兩種。一種叫滴骨法,另一種叫合血法。
滴骨法是將活人的血滴在死人的骨頭上,如能滲入則表示有父母子女兄弟等血統關係。這種滴骨法沒科學根據,死人的骨骼無論在露天還是埋入土中,軟組織都會腐壞、溶解、最後消失,骨骼失去軟組織的保護,就會腐蝕發酥,哪怕不是血滴是水也能滲入。
合血法是將兩人刺出的血滴在器皿內,如凝為一體就認為存在父母子女兄弟血統關係。
傅祥提出的合血法,是等孩子生下來,跟傅鴻滴血認親,傅書言思忖,古代這辦法太荒唐,但是卻得到人們認同,深信不疑。喬氏產下的嬰兒跟傅鴻血不容還好,萬一融合,父親就是渾身是嘴都說出請了,估計滴血認親的背後不乏錯認親爹的事,這個朝代沒有別的科學手段,
傅老太太尋思大兒子的話有理,喬氏的胎已坐穩,暗恨喬氏耍心機,當初搬出傅府,早算計好了的,如今這個燙手的山芋,甩不掉,又不能攆走她,喬氏住在外面,傳出去敗壞國公府的名聲。
傅老太太只好依傅大老爺的主意,待喬氏生產後滴血認親,盼著喬氏懷的外頭男人的野種。
傅書言掐指一算,喬氏生產要等到夏季,還有四個多月。回房看母親杜氏。
傅書言走進三房院子,穿過庭院,母親的大丫鬟雪琴站在門口,看見她,悄聲道;“太太心口疼病犯了。”
傅書言一直擔心的事她母親還是知道了,傅書言輕手輕腳掀開門簾,探進頭,母親杜氏在東屋炕上躺著,蔡婆子在旁跟她母親說庵中喬氏怎麼狡猾,自己怎麼機警發現破綻,沉著冷靜,不動聲色,穩住喬氏,跑回府,速報主子得知。
傅書言進屋,蔡婆子正花說柳說,興頭上,沒停下,傅書言笑看著她,蔡婆子被七姑娘帶著嘲笑的眼神盯著看,終於說不下去了。
尷尬地賠笑,“七姑娘回來了。”
傅書言笑說,“媽媽好像有個兒子,平常跟三哥出門。”
蔡婆子聽她提到兒子,渾身不自在起來,她飛跑回府報主子,趁亂家去一趟,家裡大的傢什都被不肖子折騰光了,連紫檀雕花大架子床都變賣了,那架床值五六十兩銀子,敗家,蔡婆子以為七姑娘聽見什麼不好傳聞,笑話她,赧紅了臉,期期艾艾地道:“奴婢是有個不肖子,讓姑娘見笑了。”
傅書言笑嘻嘻地道:“媽媽懷過胎,喬表姑母懷五六個月媽媽才看出來,難道人老眼拙?”
蔡婆子沒想到七姑娘要說這個,臉上的橫肉抽動兩下,“喬表姑太太平常不讓老奴近身,老奴沒機會看清楚。”
“媽媽去侍候喬表姑母三個月,沒在表姑母跟前侍候,難道一直幹待著?”
蔡婆子啞口無言,能說自己見天躲在屋裡,吃酒睡覺,勉強支吾,“老奴在外面照應,防著有浪蕩子弟藉著進香為名偷窺。”
“媽媽白日夜裡都不用睡覺嗎?”
蔡婆子乾笑兩聲,“瞧姑娘說的,夜裡哪有不睡覺的。”
“媽媽夜裡睡了,有男人出入爬牆可還看得見?”
“這個……”蔡婆子答不上來,傅書言道:“所以說喬表姑母是不是跟外頭男人私通,媽媽不知道是嗎?”
傅書言恨這婆子一口咬定喬氏住在庵中清白,守規矩,把自己摘出來,把出事的責任推給傅家。
杜氏氣道;“這樣個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