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若錐子一樣,盯在喬氏肚子上。
傅書言坐在門邊炕上,豎著耳朵聽堂屋裡的動靜。
堂屋裡靜靜的,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眾人屏住呼吸。
喬氏上前跪倒,不疾不徐地道;“外甥女給老太太請安。”
傅老太太氣得眼發花,白眼狼啊!這麼坑害傅家,紙裡包不住火,肚子都大了,瞞得過去嗎?傅老太太顫聲問;“我問你,肚子裡的孽種是誰的?”
三位太太眼巴巴盯著喬氏,都生過孩子,喬氏的肚子明顯不是三個月,喬氏當時沒離開傅家,把喬氏肚子搞大的人……傅府成年的三位老爺嫌疑最大,當然還有男僕,但誰都明白,家人男僕借他個膽子,也不敢碰喬氏,何況喬氏有身子不說,刻意隱瞞,用意是想保住這個孩子,孩子的父親可想而知,傅府的主子無疑。
喬氏到此時,反倒不拍了,鎮靜地道:“表姨母問我肚子裡孩子的父親,外甥女不敢隱瞞,是三表哥的。”
傅老太太差點背過氣去,二太太寧氏一閉眼,這下國公府有大麻煩了。
唯有大太太鬆了一口氣,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拿眼睛瞧著三弟妹,看她如何反應。
杜氏彷彿沒聽明白,木愣愣的,半晌,方問:“喬表妹是在說笑?”
傅書言暈了,事情都鬧到這個地步,喬氏可能開玩笑嗎?母親也太天真了,對付小三戰鬥力,基本就是零。
喬氏轉頭對杜氏道;“對不起,三表嫂,我肚子裡的孩子確實是三表哥的,我跟三表哥兩情相悅,男歡女愛,越了雷池,表妹無意跟表嫂爭正室之位,三表嫂大人大量,容表妹一處安身之所,把孩子生下來,撫養長大。”
喬氏竟然大言不慚,出口說什麼爭正室之位,太不要臉了,孽種還要生下來,杜氏以為自己耳朵誤聽了,臉唰地一下白了。
傅老太太冷笑一聲,“老身不能憑你一面之詞,就斷定你肚子裡的孽種是傅家的。”
朝外喊一聲,“來人,去叫三老爺過來。”
三老爺傅鴻前廳送客,送至府門,剛回轉前廳,便有個丫鬟急急地走來,“三老爺,老太太喚三老爺即刻過去。”
傅鴻以為家下親戚來了,直接去了老太太屋裡,進門,一眼看見喬氏,喬氏懷著身孕,老太太命丫鬟搬著椅子讓她坐下。
傅鴻自喬氏去庵中,心心念念,跟喬氏因為荷包一事產生芥蒂,心裡始終放不下喬氏,看見喬氏那張絕色的臉,心情一陣激盪,無意中往下撩了一眼,喬氏衣裙遮住的小腹隆起,傅鴻露出吃驚表情,俊美的五官慢慢扭曲,一雙深情流盼的美目,漸生怒意。
傅老太太命:“把門關上。”事態嚴重,大丫鬟碧螺掩門出去,坐在外面臺階上看著人。
傅鴻眼底恨意未消,強忍著沒法發作,斂了神色,恭敬地道;“母親喚兒子何事?”
傅老太太捶炕,憤懣地道;“你做的好事,還問我找你何事?你把你表妹的肚子弄大了,還要裝沒事人嗎?你兒女都這麼大了,還不讓我省心,你有何臉面對妻子兒女,你堂堂國公爺做出這等下作事,說出來我都替你害臊。”
老太太說完,傅鴻掃見杜氏面色已慘白,一咬牙,撩袍子跪倒,“母親,兒子跟表妹有情,可是沒有做出喪倫敗行之事,喬氏肚腹裡的孽種確實不是兒子的。”
傅鴻用孽種二字,別人聽了尤可,喬氏聽了如五雷轟頂,聲音輕顫,“表哥,你難道忘了那日在南山寺廟裡你我二人共赴巫山……”
傅鴻站起身,轉向喬氏,怒斥,“信口雌黃,我何曾與你有魚水之歡,明明那日言兒丟了,我出去找言兒,哪還有什麼心情跟你親熱?”
喬氏顫抖著身子,哀怨地道;“表哥,奴家待你一往情深,你怎麼能翻臉不認人,表哥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