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安哥吃了湯藥。”
柴氏尷尬,故意把手放在小腹,她早晨正睡著,被丫鬟喚醒,說老爺回來了,急忙穿衣趕過來,她沒想到傅瑞這麼早就回來了。
傅瑞沒工夫跟她算賬,吩咐丫鬟道;“快拿著我名帖去請大夫,請經常來府上看病的程大夫。”
丫鬟跑去大門,找個小廝,即刻去請大夫。
傅瑞俯身看安哥,安哥喉嚨乾啞,吃力說了一句,“父親放心,兒子沒事。”
傅瑞心一酸,摸著他發熱的小臉,愧疚,自己沒有照顧好兩個孩子,萬一有一差二錯,對不住死去的妻子,這兩個孩子是妻子潑了命生下來的。
傅瑞一回頭,看見柴氏站得遠遠的,壓著怒火,冷沉聲道;“你回屋吧!不用站在這裡。”
柴氏看出丈夫的隱忍,動動嘴,沒敢說什麼,扶著丫鬟回屋去了。
小廝一刻不敢耽擱,拿著傅四老爺的名帖,一大早上,程大夫沒起身,扣開程家院門,程大夫一向給傅府內宅主子們瞧病,聽說小主子病了,急忙穿衣起身,小童挎著藥箱,出門上車趕往傅府。
傅瑞看見程大夫,顧不上客套,把程大夫直接領到病床前,程大夫先看了下安哥的舌頭,解開衣服,看身上起的紅疹,大略心裡有數,開始把脈。
傅瑞站在一旁,擰眉,緊張得汗溼衣衫,程大夫問了病兒的情況,傅書言就把安哥病情詳細說了,程大夫問:“用了什麼藥?”
傅書言從衣袖裡取出自己寫的方子,程大夫接過去,認真看了一遍,藥方上寫:生懷子、金銀花、薄荷、連翹、桔梗、香豆鼓、燈心草、蟬蛻等十三四味藥材。
奇怪的眼神看著傅書言,“這是姑娘寫的藥方?”
傅書言昨晚情急之下,考慮不了太多,事後,思慮太過張揚,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暴露身份,不過,並不後悔。
知道程大夫會有這一問,佯作緊張地道;“是我寫的,讓下人去藥鋪抓的藥,難道這個方子有問題嗎?”
“姑娘這個藥方開的沒有絲毫問題,對症下藥,姑娘不知道方不方便說,這個方子是姑娘自己開的嗎?”
程大夫非常驚奇,不敢置信,本病極容易誤診為白喉、麻疹,白喉沒有皮疹,麻疹出現在病後三日左右,一個小姑娘開的藥方準確無誤,上面十幾味藥,功效是透衛洩熱,清咽解毒。
大家都看著傅書言,傅書言扭著兩手,難為情地道;“我看醫書裡的藥方,就記下了。”
程大夫心道,不怪乎是名門閨秀,這麼小看得懂醫書,道:“姑娘敢下藥,醫術造詣一定很深。”
傅書言心底緊張,表現從容,“個人喜好而已,自己有小病,有時也是按醫書抓藥。”後一句,她是為了增加信任度。
程大夫沒過多盤問,丫鬟鋪開紙張筆墨,程大夫開方,對傅瑞道:“府上姑娘開的這個方子不錯,公子惡寒無汗,咽喉痛,加荊芥、防風、崗梅根、玄參、青果即刻。”
傅書言就看八姑娘崇拜的目光,“我也要跟姐姐學,得空姐姐的醫書借妹妹看。”
傅書言汗顏,她可是從小耳濡目染,非一朝一夕的功夫,幸好她房中有整套的醫書,當然都是這個朝代和前朝人寫的,她沒事研究了下,穿來後偶爾看看,興趣不是很濃厚,她敷衍搪塞的理由,八姑娘當真了。
小廝拿方子去抓藥,傅瑞對二人道:“你兩個一晚沒睡好,這裡我看著,你們放心睡覺去吧!”
緊張了一個晚上,一旦鬆懈下來,睏意襲來。
傅書言回房,讓丫鬟們抬水,泡澡,然後爬上炕,睡得昏天黑地,直到晚膳時,方醒了。
傅書言的奶孃孫氏上來,看著傅書言揉著眼睛,問:“姐兒昨晚去哪裡?一夜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