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窗欞外,天色已晚,若是找母親,派人請大夫,來來回回耽誤功夫不說,古代沒有西醫,爛喉痧,郎中是否熟悉這種病症,對症下藥,爛喉痧若不能對症治療容易引發心、腎併發症。
事不宜遲,救命要緊,傅書言拋開顧慮,對傅書錦道:“安弟這種病,我在醫書上看過,叫爛喉痧,藥方我當時還背下來。”
“姐姐快說,是什麼方子?”傅書錦急忙問,傅書錦也是病急亂投醫,不質疑傅書言說的對不對,她一直是相信七姐姐的,所以姐姐的話她歷來深信不疑。
命大丫鬟靈兒,“拿紙筆來。”
靈兒拿筆墨紙硯,放到桌上,鋪好紙張,站在一旁研墨,傅書言舔筆,略思考,揮毫,嫻熟地寫下藥方,遞給靈兒,“找大門上的小廝,去藥鋪按這個方子抓藥。”
靈兒接過藥方,傅書言從衣袖裡摸出一塊銀子,遞給靈兒,靈兒跑去大門,央告一個小廝去藥鋪抓藥。
傅書言看傅書錦擔心安哥,小臉蒼白,拉著她的手,安慰道;“不用擔心,我看書裡說這種病七天左右就好了。”
“是真的嗎?七姐姐。”
“是,醫書上是這麼說的。”得到肯定回答,傅書錦鄒著的小眉頭舒展開。
傅書言頓了下,不得不囑咐道;“爛喉痧傳染,你也要當心點,別靠得太近。”
說完,把被子給安哥往上拉了拉,給傅書錦倒了一杯熱茶,傅書錦接過喝下去,臉色慢慢緩過來。
傅書言眼神朝西間屋方向看一眼,壓低聲音問:“四嬸睡了嗎?”
傅書錦心一酸,落淚,低聲道:“母親睡下了,方才我派人找母親回來,母親說老太太壽日,請大夫,給老太太添堵,惹老太太不高興。”
傅書言知道傅書錦姊弟的難處,心想,安哥要是柴氏的親生,怕就顧不得今兒是誰的生日,豁出命也不能眼看著生病不理。
兩人對視一眼,有些話,不說出口,大家心知肚明,柴氏實在算不得一個好繼母,不敢凌虐繼子女,然漠不關心,在四叔面前做做樣子而已,柴氏的做法傅書言瞧不上,提親時,柴家知道四叔有兩個前房嫡子女,柴氏覺得委屈,可以不答應這門親事,既然自願嫁給四叔,當兩個孩子的繼母,沒過門時就應該有這個心理準備,柴氏接受不了四叔有兩個兒女的事實,不能善待她們,又存著攀龍附鳳的私心。
不到半個時辰,靈兒提著兩副藥回來,對傅書言道;“按照姑娘的方子抓的藥,小廝跑了兩個生藥鋪,才配齊了。”
傅書言方才還擔心,方子裡的草藥能不能配齊,古代中醫盛行,看來草藥種類齊全。
傅書言命丫鬟把小銅爐子搬到燒水間,煮藥的瓦罐洗乾淨,自己挽起袖子,要親手煮藥,傅書錦跟在身旁,不放心,勸阻,“七姐姐,小心燙到手,藥還是丫鬟們煎吧!”
傅書言已經把草藥倒入瓦罐中,道:“哪裡就那麼沒用。”她看八姑娘和安哥跟前侍候的丫頭年紀輕,煎藥沒什麼經驗,掌握不好火候,影響藥效。
傅書言拿個小板凳,坐著看著煎藥,夏季,天氣炎熱,晚上沒風,茶水房生火,溫度升高,傅書言被熱氣燻得小臉紅潤,傅書錦過意不去,拿過團扇也拿個小板凳坐在她旁邊給她搖涼,傅書言側頭看她笑笑,“八妹妹,你回屋看著安哥,我其實沒有看著那麼熱。”
傅書錦在她幾次催促下,不放心安哥,把手裡的團扇遞給她的丫鬟靈兒,“你給七姑娘搖涼,我進屋看看。”走回東間守在安哥床前。
靈兒是個話多的,邊替傅書言搖涼,替自家姑娘抱屈,“我們姑娘不是沒錢的,先頭太太死了,留下一大筆嫁妝,孃家也沒來討要,四房現在的太太當家,先頭太太留下的東西,都在太太手裡管著,老爺說以後等姑娘和哥兒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