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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書言噩夢連連,一時清醒,周圍靜悄悄,隱約有鼓樂聲傳來,疑似閻王爺派黑白無常來接自己。
天色暗下來,上院死寂,下處一個屋子裡有燈光透出來,屋裡兩個婆子喝得爛醉,東倒西歪睏覺。
這時,有三個人悄悄進了院子,為首的是一箇中年僕婦,身後跟著兩個強壯的婦人,中年僕婦示意其中一個婆子,那婆子會意,走到下處盯著亮著燈火的屋子。
☆、
中年僕婦帶著另一個婆子直奔上房,躡手躡腳來到床榻前,中年僕婦探身床帳裡,輕聲呼喚,“夫人,夫人。”
傅書言徐徐睜開眼,眼前模糊一張婦人的臉,記憶中這個管家媳婦是魏老夫人的心腹。
沒等她多想,中年僕婦極低的聲兒,似耳語道:“車馬已在府門外候著,事不宜遲,夫人現在就走。”
傅書言虛弱地點點頭,中年僕婦示意身後婆子,婆子上前背起傅書言,三人出了上房的門,傅書言久病身子很輕,婆子力大,甩開步子,眨眼揹著她出了院門,一乘軟轎等在門口,把傅書言放進小轎,婆子扶轎跟在轎旁,抬轎子兩個婆子健步如飛。
老侯爺死後,魏老夫人把內宅掌家權交給兒媳,由傅書言主持中饋,傅書言病重,魏老夫人代管內宅之事。
今晚魏老夫人給府裡的下人們開了幾桌酒席,沒差事的,都聚在偏廳和院子裡吃酒,前頭眾人酒興正酣,傅書言的小轎一路沒遇見什麼人。
軟轎沿著夾道疾走,眨眼到了二門,二門還沒落鎖,二門兩個當值的婆子,魏老夫人吩咐人送些酒菜,一個婆子吃了酒,去登東,看見傅書言的小轎子要出府,問轎下的婆子,“府裡哪位姑娘奶奶這個時辰出府?”
地上的婆子道:“是傅府的孔表姑孃家去。”
婆子小眼睛賊溜溜朝落下的轎簾看了一眼,候府親戚過府,都在二門外落轎,孔表姑娘身嬌肉貴,比旁人體面,借她個膽子不敢掀轎簾看,小轎沒停,出了二門,換上兩個小廝抬轎。
掌燈時,侯府大門關了,小轎走西角門,看門的小廝看婆子眼熟,天黑,面目不甚清楚,問一聲,“哪位主子出府?”
婆子答道;“傅府的孔表姑娘來看夫人天晚了家去。”
軟轎下的婆子捏著一把汗,小廝等小轎過去,關了門,去吃酒賭錢。
小轎離了侯府,拐進一條背街,早停著一輛車,車裡挑起車簾子,下來兩個人,快步走到軟轎前,丫鬟提著燈,挑起轎簾子,朝裡面悄聲喚道:“夫人。”
傅書言一直是醒著的,由於神經過於緊張,沒昏睡過去,藉著丫鬟手裡的琉璃羊角風燈,看清楚丫鬟的臉,這個丫鬟是她陪嫁的大丫頭,叫豆蔻,配了府裡的小廝,一個婦人打扮,是她的陪房,府里人稱許媽媽。
兩個人像是看見親人,許媽媽抹著眼淚,“夫人,奴婢們沒用,護不住主子,讓主子吃苦了。”
豆蔻提燈照見傅書言的病容憔悴,哭道:“奴婢幾個月不得見夫人,夫人竟病成這樣。”
魏老夫人身邊婆子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快扶少夫人下轎,趕快出城,晚了城門關了。”
幾個人聽說,由那個婆子把傅書言背下轎,放到車裡。
車裡座位上鋪著很厚實的褥子,傅書言一路窩在軟轎裡,車裡寬敞,總算舒服些,隨後豆蔻和許媽媽上車,趕車的是許媽的男人,傅府裡的人。
魏老夫人諸事安排妥當,傅書言路上有幾個貼身家人細心照看,一行快馬加鞭,趕到城門,城門眼看要關上,
許媽的男人一打馬,兩匹馬往前一躍,馬車疾馳出了城門,豆蔻朝後一看,城門緩緩關上。
幾個人鬆了一口氣,馬車賓士,一口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