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了。
許姝自問自己這邊在和許眉決裂後,還算是比較‘無牽無掛’,但傅明隨那邊就不一樣了。
傅家的每個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她現在同傅明隨和好,並且兩個人沒有婚前財產協議這件事是人盡皆知的,估摸著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來‘敲打’她的。
而許姝猜的一點也沒錯。
不過是她搬回來第二天的週日而已,趁著傅明隨去公司開臨時會議的時候,白蓉就找上了門。
只是一兩週的時間沒見到,女人好似瘦了一大圈。
即便在炎炎夏日裡衣著華麗高貴,蒼白的臉色也有些遮掩不住。
而她摘下墨鏡後,更是結結實實的嚇了許姝一跳。
因為一向很注重養生的白蓉,臉上居然出現了很鮮明的黑眼圈。
“媽,您……”許姝連忙關切的問候著:“您最近沒有休息好嗎?”
“怎麼休息?你和明隨一出一出的鬧。”白蓉白了她一眼,嘆息道:“你說我們老人該怎麼好好踏實著休息?簡直連覺都睡不好了!”
許姝尷尬地笑了笑:“現在問題解決了,我們已經沒有鬧了。”
“婚前財產協議撤銷後就解決問題了?”白蓉挑眉,聲音裡不乏冷嘲熱諷:“小姝,我記得你對我說過你會勸明隨別衝動的啊,媽覺得你也不是那種愛錢的人啊。”
許姝沉默片刻,才說:“媽,我勸過,只是……只是傅明隨覺得,他並沒有衝動。”
而她並沒有為後半句話做辯解——處於白蓉的立場,現在無論怎麼看待自己都會認為她是個‘愛錢’的女人了。
白蓉皺眉:“這話是他親口說的?說了是深思熟慮過後才決定撤銷協議的?”
許姝點了點頭,笑容像是溫吞的白開水:“媽,我不說謊的。”
她這般溫順,也很難讓人發脾氣。
白蓉在沙發上僵坐著半晌,才長長地嘆了口氣。
“也是,我不該衝著你發脾氣。”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不過是不敢去問明隨,才來你這兒討個說法的。”
按道理講做父母做到他們這樣完全管不了自家子女的,本身也是種失敗。
“媽,您別這麼說。”許姝連忙給她倒了杯茶,勸慰道:“明隨心裡是有您和爸的。”
她能做的,也只是當好傅明隨的賢內助,幫他安穩一下家庭內部的事情了。
“這個我知道,他心裡當然有我們,前兩天還給我買了個限量的包回來呢。”白蓉看著茶杯上升騰的霧氣,有些失神。
許是被這杯熱茶敲動了心口,在自己這個便宜兒媳面前,有些心裡話白蓉好似自言自語的就說出口了——
“馮氏那個收購案是我和他爸心裡的一塊大石頭,前兩天才算移開,明隨還回家和我們吃了頓飯,安撫一下這段時間的不平靜。”
“可是怎麼說呢,這些年他越來越有本事,把公司管理的越來越好,就好像離我們老人越來越遠了……”
大抵這就是一個人成長的必經之路吧。
每個人都是要從父母身邊手拉著手的孩童,走到漸行漸遠的獨當一面的。
做父母的,從來都是既自豪驕傲又忍不住會對這種落差感到失落——而在傅明隨這麼優秀的子女面前,這種感覺應該會更明顯。
許姝明白白蓉的失落,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
她能做的就是在婆婆旁邊附和,幫她倒茶,而其實她知道白蓉也不需要回應,她需要的就是傾聽,陪伴。
許姝對自己的定位和認知一直都很清晰——她不是什麼有大本事的人,也做不來那些卑微討好的姿態。
但不卑不亢,心思縝密,知道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