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菜棚子很大,從門口進去彷彿一眼望不到頭。
闞黎蹙眉,大步帶著葉璃往前走,不想和葉貝這邊有過多的糾纏,「我們去另一邊。」
「好。」小美人乖乖的,說什麼都答應,「謝謝哥剛才幫我。」
「小事情。」
闞黎彎腰,扒開紅薯藤,輕輕挖開土層,在看到紅薯的蹤跡後,以紅薯為中心,從四周開始挖土,讓四周的土都變得鬆動,然後小心的鏟走土壤。
等紅薯露出大部分的時候,就用鏟子稍微用力,把紅薯撬出來。
葉璃有樣學樣。
闞黎一邊幹活,一邊蹙眉關掉了麥克風,「弟弟,你覺不覺得席…老師對我態度不太好。」
棉花糖想了想,軟軟搖頭,「有嗎?」
客客氣氣的,不是很正常嗎?
闞黎人生之中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難題,昨天還勾著他視線的人,今天是一點不理他了。
有個什麼說法,「你說這樣的人在得到後,會不珍惜嗎?」
小美人低下頭,總算回答的擦線了:「分人吧,席老師不是這樣的人,我看老師今天好像不太舒服,我們出來了正好讓他休息一下。」
闞黎一早上的困惑迎刃而解。
他掏出手機,給私人助理髮了一個命令,「這個藥,買好送過來。」
…
葉貝蹲下,帶著手套把番薯扔進袋子裡,「老師,我今天早上是太激動了,我是看媽媽總在家裡唉聲嘆氣的,控制不住就吵起來了。」
他語氣溫順,表情看上去也像一回事,「我現在想給哥哥道歉,但我怕他生我的氣不理我,你能幫我去和他說一說嗎?」
怎麼樣都是一家託過來的人。
大前輩自認是長輩,有這個責任義務,「一會兒我說好,你好好和他道歉。」
大前輩一起來,葉貝幹活的動作更慢了。
歌手肉眼可見的不悅起來,真的忍不下去了,「你的手一直扒著紅薯藤做什麼,挖啊。」
「我…李哥,我知道了。」
葉貝紅著眼睛低下頭,委屈死了,他找旁邊的農民買一點充數就好了,厲害什麼。
歌手:「……」
這麼矯情,你留裡面別下地啊。
這邊,小美人勤勤懇懇的幹活。
闞黎先聽到聲音,「老師。」
大前輩長得和藹:「小葉,你弟弟託我來給你道歉,你們兩個都是兄弟,不如把話說開就和好吧,血緣關係總是斬不斷的。」
小美人放下工具,清冷漂亮的眼睛透著清明,他一直沒有帶麥,更沒有任何的節目效果考慮,一字一話出自真心,「老師,您想幫葉貝的忙我理解。」
這位大前輩不是壞人,但承了葉家的人情。
「但是您知道真相嗎?」
他摘掉了手套,「我換一個問法,您想知道真相嗎?」
真相對於他們不重要。
但對葉璃很重要。
他要奪回去的是自己曾經被踐踏的尊嚴和夢想,那場大火,那把插入腕骨的刀,每一寸的痛意都無法忘記。
「我勸您不要參與葉家的事情,他們不是好人。」
下一句是,「我也不是。」
大前輩沒見過一個十八歲的孩子是有這樣的樣子,他的眼眸清澈不參一次雜質,但內裡帶上了許多傷愁。
「如果您真的好奇,可以關注一下燕大美院最近的新聞,比我說的更有真實性。」
大前輩走了。
一直在聽著的闞黎走過來,「告訴他會沒有問題嗎?」
「不管了。」
小美人搖頭,拔拔拔紅薯,好煩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