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將軍這是還記著元武的仇呢,怎麼說呼延綽?拿你軍師的一條手臂來換你個全屍?”
“我換你娘!”呼延綽怒吼著。
他自然還不太清楚雲北城的細節,俞火說的是一個版本,周曲送出的軍報是另一個版本。雖然都對北庭軍不利,但各中細節,遠在玄武山的呼延綽是無法分清的。
“到底是北庭的大帥,說話就是硬氣。就是不知道過一會兒你還能否保持這副樣子。”
“元將軍,不必跟他廢話了,剿滅這群北庭軍,省的夜長夢多。”
我這是在提醒元奇,雖然現在局面佔盡上風,但小心之後有變。還是趕緊把呼延綽掌握在手中結束這場戰事才是最重要的。被北庭帶頭的西南八國侵略了這麼久,現在局面翻轉過來我自然是能理解燕軍的怒氣的。渴望這痛打落水狗的時刻已經太久了,但是沒有那麼長時間給他們享受了,必須速戰速決我才能安心。
元奇又哪能不明白我的意思“將士們!兒郎們!剿滅北庭,就在今日!為家中的父母妻兒而戰,為燕赤而戰,為燕帝而戰!殺光北庭軍,把那個呼延綽給本將軍活捉!”
“殺光北庭軍!活捉呼延綽!!”周圍燕軍興奮的一遍又一遍的喊著。
這無疑也摧毀著被包圍在其中的北庭軍的軍心,但眾燕軍只是喊著,並未前進半步。包括我們安軍,也是如此,只是大喊著殺,卻並未真的殺上去。
“你小子,我記得你,你是大安的將領。為何要協助燕赤南蠻?你們大安與燕赤本就是敵對的仇國,近些年戰爭不斷。而我們北庭與大安向來無仇,你卻幫著燕赤打我們。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你這是在向我們宣戰,你能承受後果嗎?一旦挑起北庭,乃至整個西南八國與大安的鬥爭,你萬死難辭!如果你願意就此退兵,或者協助我們北庭,那到時候西南八國就是你們大安最值得信賴的盟友!小將軍,我是北庭的大帥,說話自當一言九鼎,你還年輕,做什麼之前還是要考慮清楚後果才是!”
呼延綽在人群中找到了我,衝著我不斷的喊著,字字句句我都聽得十分清楚。
“呼延大帥,現在講這些不覺得太晚了嗎?既然你覺得我承受不住後果,又何必多費口舌拉攏我們呢?我說的也不算呀。”
挑撥離間也好,危言聳聽也罷。之所以沒打上去,自然有我和元奇的想法。但聊這些卻不是我想要的,尤其是和呼延綽聊這些。
“...你為什麼這麼恨我們北庭?三番兩次的幫著燕赤。可是我們北庭有什麼得罪你們大安的地方?”
“因為你們是侵略者。燕赤侵略了嶺南,那我就打走燕赤。你們侵略了燕赤,我就打你們。更何況這一路我在燕赤的所見,所聞。凡是被你們西南八國攻下的城池,與那草原上的北襄莽子們又有何異?”
我說的正義凜然,呼延綽聽得一臉茫然。而瞭解內情的眾人則憋不住暗笑我的道貌岸然。
呼延綽自然是無法理解我的思路,戰爭本就是常態,史書也是由勝利者所書寫的。為將者,不為這些為什麼?不爭天下,不打城池,那還為什麼將?但他卻無法從根本上反駁這個觀點,侵略是常態,卻不能擺在明面上說。
“大安如果都是你們這般將領,就算沒有我們西南八國和其餘勢力。你們也必定會被草原上的北襄和這些燕赤蠻子擊敗。大安的將領卻是一個想法如此天真的少年,真是荒謬!”
“名不正,則言不順。你無論怎麼說也無法避免西南八國是侵略者的事實。而侵略者,就該死。束手就擒吧呼延綽,難道靠著你身邊這些殘兵剩將還能衝破我們的包圍嗎?北庭的各位!放下兵戈吧,降者不殺。”
此話一說完,北庭的軍士們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放下兵戈,但也沒人持反對聲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