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罵陣不斷,一直持續到太陽落山,晚飯起灶後才稍有停止。
兩邊不斷叫陣計程車兵都口乾舌燥,一直叫水喝。這場罵戰表面上是不分勝負。實則先出手的一方已經搶佔了先機。有組織,有規模,有建制的口號,總會更深入人心。
尤其是在山上的北庭軍聽來,不光是刺耳,還十足的被打擊了士氣。將領們怎麼說都沒用,士兵們的不安感是藏不住的。而這種不安感也在北庭軍中蔓延開來。
“誒你說雲北城真的被燕軍燒了嗎?”
“大概吧,這些燕軍們信誓旦旦的樣子不像是假的。”
“那怎麼辦?聽他們的意思好像軍師也身負重傷,此時雲北城內的友軍們也斷糧了。城外還有大批的燕赤禁軍圍堵。”
“別瞎說了,可能都是燕軍的詭計。說不定雲北城此時安然無恙呢?”
“你也說是說不定了,那也可能雲北城就如燕軍們說的那樣呢?”
幾名北庭計程車兵邊吃飯邊討論,不時還爭吵幾句。而這幾人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此時玄武山上類似的畫面數不勝數,三五成群吃晚飯的北庭軍都在討論這件事情。
山頂的大帳內,呼延綽看著一封密報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大帥,將士們都在討論燕軍說的事情,士氣有些..”那名叫老秦的將領進來說道,但看到呼延綽的表情一下停住了嘴。顯然他意識到了氣氛不太對。
“哦,老秦啊,這事我知道了。想也能想到,燕軍此舉就是想亂我軍心。”呼延綽精神有些萎靡的說道。
一瞬間像老了幾歲,看著此情此景老秦開口問道:“大帥..出了什麼事?可是受了風寒?”
呼延綽搖了搖頭:“看看吧”說著就把那封密報扔了過來。
看著上面的內容老秦眼睛瞬間瞪大嘴裡也磕磕巴巴的說道:“這..怎..怎麼..那些燕軍說的是真的?”
“是啊,糧倉和輜重倉確實都被燒了,兩把大火。這是軍師送來讓咱們撤兵的信。此戰不能再打下去了..”
“確實,雲北城危急,咱們現在應該回去與軍師合兵一處再做打算啊”
“可這山下的燕軍會乖乖的放咱們走?怎麼會落得這般田地..”
呼延綽的頭更疼了,那日攻破雲北城時把各國各方勢力全算計進去了。給燕軍打的是棄城而逃,而順勢奪取祥陽城的計策沒有任何問題。呼延綽到此時也想不明白是哪裡出了問題。
為什麼元奇追來的如此之快,為什麼軍師鎮守的雲北城會被人兩次混進城裡燒個火光沖天。到現在反而做困獸之鬥的是自己,進又不能進,退也不好退。
“那要如何是好啊大帥,咱們要不趁夜找條燕軍守衛鬆散之處衝出去?直奔雲北城,能走多少走多少。這裡畢竟是燕赤的地界,倘若那燕帝振臂一呼,組成一支臨時的隊伍包抄過來咱們可就來不及走了..”
“你說的我何嘗不知?可眼下並不是最好的時機。山下的燕軍此時虎視眈眈,今夜肯定是走不了的。再等兩日看看,等燕軍們鬆懈下來。這幾日多派人打探打探燕軍的佈陣。還有,雲北城的事不要抖露出去。軍心已然不穩了。”
“大帥,我明白。我這就去安排..”
說著這名叫老秦的將領就退了出去,而呼延綽依舊坐在椅子上。早已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只剩下愁眉苦臉。
“天命..難道真的不站在我北庭嗎..”呼延綽嘴裡唸叨著這麼一句話。
畫面回到安軍這裡,我們從燕軍大營回來後,正好徐禮和井原正在操練兵丁。
“徐禮,井原,晚飯後來中軍大帳集合,咱們商議一下後續計劃。”
“明白,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