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元武還真是怕黑,這點除了元奇和他們的師傅袁城軍還沒人知道。元武也好面子,一般情況下也不太會被人知道這種事情。
但此時此刻常松自然是明白了的,雖然地洞很黑,但在火把的照射下元武的老臉還是紅通通的。
常松也不會戳破只是回了一聲“哦..”這種事兒明顯元武是在意的,那就別去找不痛快了。
兩個人繼續向前摸索著行進,畢竟是城外到城內朱康原先府邸的暗門,自然是比較長的。
“這事兒你可別說出去,否則我讓你出不去這個地洞。”良久後元武突然又冒出這麼一句打破平靜。
面對元武的威脅常松也不是太過在意,他總覺得眼前這個大個子是面冷心熱的型別。作為小人物的常松來說,靠的手段就是審時度勢和機靈。要不也不會被我看中從運糧隊中活了下來。
“放心吧,元武將軍。其實我也怕黑,自小遇到黑這腿腳就像纏住了重物一般難移動半步了。這次要不是你,我還真的挺怕自己走不出這地洞的。”
聽常松這麼說元武也詫異了一下,隨後笑了笑說“呵呵,瞧你們安南兵的出息吧。好好跟這本將身後。”得,他還裝上了。
“元武將軍,您為什麼非要去殺周曲呢?”常松沒繼續這個話頭,想翻篇,就好奇的問道。
“嗯..他是北庭的軍師,西南八國的統帥之一。而我是燕赤的將領,這需要原因嗎?而且他這種盛名在外的人,要是被我殺了,這不是千古留名的好機會?誰會放過?”元武隨意的解釋道,也確實挺有說服力,至少動機是充足的。
“原來如此..”常松恍然大悟道。但語氣形態明顯都有些敷衍,這種理由任何一個燕軍將領都能用。可來的只有元武一人,要說他是個不要命只想立功的莽夫,那他是怎麼活到今日的?
“誒,告訴你也無妨。周曲先前派人刺傷了我大哥,我想報仇罷了。他敢派人來傷我大哥,我就敢到他身旁要了他的命。而且只要除掉他,燕赤就有救了。那個呼延綽就算有些腦子,也必然不是我大哥的對手。”元武見常松的樣子,還是一咬牙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其實元武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對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人說這些,只是覺得或許這種時候,兩個怕黑的人有些投緣?
“可是此行兇險萬分,暗殺周曲後您又要如何脫離這雲北城呢?”常松信了元武的話,這次算是元武的心裡話了,常松自然也聽得出其中的真誠。
而面對常松的關心元武則更顯得不以為意了“暗殺?老子就要光明正大的到他面前殺他。至於殺了之後,愛怎麼樣怎麼樣吧。反正老子千古留名了,省的軍中那些人老說我莽撞,這潑天的功勞就由我這個莽撞的人來立了。”
元武根本沒給自己留後路,他確實莽撞。但這次他卻是想清楚了的,周曲必須死,燕赤才能有救。否則就算打退了北庭,誰又能保證他們不會帶著西南八國捲土重來呢?兩邊兒這次已經結仇了,不死不休。
至於自己,到時候再說吧。反正殺了周曲,揚名千古,換來燕赤太平,還奢求那麼多做什麼呢?自己從軍半輩子,不也就是為了這些嗎?
眼下機會就在眼前,元武確實是想的很清楚才來的,甚至交給了親衛一封遺書,如果見不到自己出來,就會由他們帶給元奇。此一去,九死一生。
常松聽後則愣住了,他這種小人物是不好理解元武的立場的。畢竟吃那麼多苦,就為了自己和妹妹一場富貴罷了。
大家都是在努力活著,可這種大將軍看似什麼都有的人,卻甘願拋下這一切主動求死。
常松想不通,跟安軍久了,他自然也清楚戰場上生死難料,但自己的將軍卻一直叮囑他們好好活著。
如果讓王將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