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就這樣進了這尚廣城,伴隨著的就是體力不支倒在路邊兒。據他說不知道過了多久,快日落了才被人叫醒。而睜開眼看見的第一人便是阿芳。
“水..給我些水..”不多時阿芳便給他找來了一些水。喝了兩口後張伯才感覺自己緩過來了。
阿芳把張伯帶回自己家中後悉心照顧了數日,張伯已經能正常下床行走了。阿芳說“你的腳傷郎中說了,治不好。”“這個?老毛病了不打緊。”接下來兩個人也熟絡了起來。張伯得知這阿芳是個寡婦,丈夫死在了西境戰場。夫妻倆沒孩子,但為了照顧婆婆阿芳也只能支起了一家炊餅攤賣炊餅餬口。
婆婆不是那種封建的人,一直勸她說趁著年輕再找一個。別跟著老太太受罪,但阿芳不聽,說是沒有中意的。這個時代並不講究丈夫死了女子守道不許改嫁。因為戰爭年代人口就是最大的資源財富。老皇帝頒佈的法令甚至是鼓勵喪偶的女子再嫁他人。
阿芳還是跟婆婆過著平平淡淡的窮苦日子,直到遇到了張伯。從那以後張伯也在尚廣城住了下來。經過阿芳的幫助找了份挑擔的夥計。不光送水,也送一些貨。遊走在尚廣城中。
偶有一些地痞流氓欺負阿芳張伯也會挺身而出,畢竟是老皇帝的親衛營。就是現在跛了,收拾三五個流氓還是不成問題的。這也是阿芳在丈夫去世後第一次對別的男人有了異樣的感覺。但倆人啥也沒發生,日子就這麼平淡的過著。這一晃三十年過去了啊..
“什麼就過去了?怎麼就過去了?你倆為啥啥也沒發生啊你說啊”張伯突然就把故事給講完了,對於後面的內容倆句話帶過聽得我這個急。“小子,該上路了,有機會再講吧”他剛說完果然周圍的差役們就開始趕人上路。
之後再吃飯休息的時候,我纏著張伯給我講他和阿芳的後續他就是不肯開口。“我一個老頭子的故事有什麼好聽的。你呢?你年紀輕輕有沒有喜歡過誰家姑娘啊?”好一招反客為主,但我還真不知該如何作答。在這個世界,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姑娘。穿越來之前嘛,哎談過兩段戀愛也都以失敗告終。後來索性就想著男人應當先立業再成家。費了很多時間託了好多關係才有機會進到那家公司。可誰知我現在到這來了。只不過這些我是沒法給張伯講的,只能感慨道。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啊”
“這句話說的不錯,你小子挺有才,想來也是上過私塾?”“我不記得啦,或許吧,學過的東西還記得,但其他的都想不起來了”“哦,那你跟誰家姑娘有過點什麼?”“我想不起來了”“那你有沒有喜歡的姑娘”“我不記得了,或許吧”“好小子,騙走了老夫的故事輪到你了是半個字都不肯說啊”“我失憶了嘛,都不記得了”
相處間我跟張伯的關係早已不像初見那般陌生,但我感覺我還是不夠了解這個老人。總感覺他不像其他老人那般簡單,他這生中一定有過很多故事,心中也藏著許多事。只不過我沒打算問那麼清楚,因為我也藏著很多事沒法對張伯講。每個人都有不方便對別人說的秘密。
又過了兩日,終於走完了這三百里路。沒辦法,我們都是步行,又是幾百號人,差役們再怎麼叫罵我們也還是快不起來。路上也遇到了兩隊其他城押送的壯丁群。看來也都是些窮苦人家的漢子,估計也跟我們在尚廣城中的遭遇一樣。慢慢的這壯丁的隊伍也累計成了千人。還遇到過幾股流民和逃難的災民來討食吃,被周圍的差役們全給趕罵跑了。
這大安朝何處安寧?這慶和年號又是慶的什麼和?跟北襄的求和嗎?這邊關百姓如此疾苦,那高坐在廟堂之上的皇帝真就坐的那麼踏實?我很想知道他晚上會不會做噩夢,那些冤死的朝臣將領,苦死的百姓,會不會出現在他夢中向他索命。
但現在我也快成了他們的一員,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