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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好吃著蘋果糖:“這不還沒開吃?”
楊叢突然“咦”了聲,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風吹得宴好劉海凌亂,眉心小朱砂痣若隱若現,比以前更媚了。
楊叢的心裡咯噔一下,完了,他兄弟肯定被吃了。
剛考完就搞?
他媽的江暮行,操!
宴好發現楊叢在瞪不遠處的江暮行,眉心一蹙:“你瞪誰呢?”
楊叢沒好氣:“瞪你男人。”
宴好想踹楊叢,腰痠腿痛不敢抬腳,就拍他胳膊:“我男人招你了?”
楊叢咬牙:“招了。”
宴好“哦”了聲:“忍著。”
“……”
楊叢嘖嘖:“朋友,您可真是重色輕友的標杆。”
宴好給他一顆糖:“還需要再努力。”
楊叢翻了個白眼,拽過糖一邊嫌塞牙縫都不夠,一邊撕糖紙:“考得怎麼樣?”
宴好的視線追隨著跟幾個老師站一塊的江暮行:“挺好。”
楊叢看出來了,還是不放心地問:“好到什麼程度?”
宴好輕挑眉毛:“坐等錄取通知書的程度。”
楊叢斜眼:“這麼吊?”
宴好手插兜:“yes。”
楊叢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心裡頭替他高興:“那我坐等請客唄。”
宴好咬著糖:“你呢?”
楊叢摸摸下巴,思考著說道:“每張卷子都有寫名字。”
宴好:“……”
楊叢家裡早就給他安排好了路,他不想走,叛逆心強,抗議過,沒成,還是得走。
無所謂了,那就走著唄。
操蛋的活法裡總能找到點兒歲月靜好。
——
六點半左右,四季園樓底下,夕陽染紅半邊天。
各班排好隊,進行點名。
彷彿回到了高一那年的軍訓,只不過穿的不是迷彩服,甚至不是校服。
這也是最後一次點名,散夥飯前的一個傷感的環節。
江暮行站在(1)班前面,像過去每一次一樣,低頭看點名冊,看一個喊一個。
“陳琪。”
“到。”
“陳笑。”
“到。”
“高飛。”
“到。”
“何佳佳。”
“到。”
“……”
“……”
江暮行按照排序一路往下喊:“楊叢。”
楊叢懶洋洋:“到。”
江暮行掃過楊叢後面的名字,停頓了幾瞬,掀了下眼皮:“宴好。”
宴好笑容明豔,眼裡有光:“到。”
江暮行跟他對視一秒,繼續點名,一路點完,他向老班彙報:“應到六十四人,實到……”
“等等!”
蹲在地上的楊叢突然跳起來,舉起手機將螢幕對著江暮行跟老班:“夏美女在這兒呢。”
影片裡是在醫院,夏水躺在病床上,頭髮剪得更短了,氣色還可以,她看著鏡頭,一如既往的笑眯眯:“到!”
(1)班寂靜,其他班紛紛側目。
江暮行重新開啟點名冊,在夏水的名字旁邊打勾:“(1)班應到六十四人,實到六十四人,全齊。”
——
夏水的出現,以及那一聲開朗響亮的“到”,把這一晚的氛圍推上更悲傷的境地。
確切來說,是感傷又快樂。
因為散夥飯不僅僅是告別過去,感謝三年同學之緣,還要收拾好心情去重新出發,去迎接未來,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