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一群頑皮的孩子,鄭氏鬆下一口氣,連忙和婆婆道:“母親,周家沒分家。”
劉老夫人頷首道:“我都聽到了,這是好事兒。”
雖說分家了也還是姓周,對於周滿來說,六個哥哥還是六個哥哥,但那是分開的,遠比不上此時擰成一股的氣勢。
鄭氏也直覺這是好事兒,高興的問道:“明日要不要多做些好吃的慶祝一番?”
劉老夫人不由嗔了她一眼,“這事兒要低調,不能大肆宣揚,倒是可以多做一些點心送過去,到底是好事,大家高興高興還是可以的。”
周家也的確很低調,第二天便選了個不會有很多人在縣衙辦公的時間去辦事。
因為沒有遞周滿的官帖,縣衙裡的人雖然認得周立君和週四郎,卻沒多往心裡去。
因為是雙方自願,他們又帶足了要交的錢,所以很快就辦妥了。
周立君乾脆又申請了出關的文牒,向銘學現在還是良戶,並不是商籍,雖然他被限定入仕,手上的商隊也不比周四郎的小,但他田地多啊。
向家祖傳下來的田莊,還有族人亡故後遺留下來的田地,皇帝當初為了以示寬厚,表達愧疚和安撫朝中士族,益州王被誅殺後他就全還給了向銘學。
凡交易田地出產的東西都不會被認定為商人。
以向家的田地規模,想要被認定為商籍,除非他失去大量的土地或者大規模的進行瓷器一類非田地出產的商品交易。
大晉對商人並不是只有打壓,自然也有便利之處。
入了商籍,走商就要方便很多。
比如文牒,週四郎他們這些不是商籍的人組建的商隊,每到一些關卡都要重新去蓋印,交稅後透過;
但商籍不一樣,他們在出發地拿了文牒便可出發,沿路暢通,除非是出一些重要的關卡才需要重新蓋印。
但速度也比他們快很多,程式不一樣。
這也就算了,朝廷偶爾鼓勵行商,還會減免一些商稅,本來三十稅一,一些地方為了吸引商人過關,會將商稅壓到四十稅一,或者三十稅一後返還一部分。
而這些,週四郎他們不是商籍,他們是沒有的。
當然,這樣的情況很少就是了。
周立君用自己的名字辦了文牒,交給週四郎,“記得沿路更換,等到了夏州就換成我的文牒。”
週四郎頭疼,“還得沿路更換,不然下次再換?不然我們豈不是又要多交一筆錢?而且人家問起來我怎麼回答?”
“就說你的生意被我收購了,你現在是我的管事。”
週四郎:“……行吧,你說了算。”
因為他們足夠低調,所以沒人留意到周家的生意悄悄變了,還是郭縣令查賬時發現了周立君的名字,這才知道周家那邊將生意都歸在了周立君名下。
他挑了挑眉,想到最近朝中的暗湧,將冊子合上交給主簿,“沒什麼問題,將檔案封存吧。”
主簿應下,他是以前跟著唐鶴的,知道唐鶴和周家關係好,這賬也是特意給郭縣令看的,見他似乎沒什麼反應,他便也將此事放下,按照慣例將檔案封存。
郭縣令等主簿走了,便忍不住搖頭笑了笑,“他們倒是機靈,總能快人一步。”
快人一步的白善也是要求人的,莊先生便代他們去工部晃悠了一圈,劉煥主動帶著他轉悠,“工部裡厲害的大人們很多,有修水利特別厲害的,有修建宮殿園林的,還有擅長設計武器的,但渡口嘛……我打聽了一下,似乎就是崔大人厲害一些。”
“崔大人?”
“對,崔巍崔大人,”劉煥左右看了看,小聲道:“崔大人其實最厲害的是修橋鋪路,只是崔氏很不喜崔大人進工部,崔大人性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