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郎小聲道:“不應該不想寫課業就跑出去。”
莊先生就拍著桌子問,“還有呢?”
白二郎滿臉迷茫的看向白善,白善則和滿寶對視了一眼,然後就低垂著頭道:“千金之子不立危牆之下,我們不應該將自己置於險地之中,還隱瞞長輩們。”
莊先生這才沉沉的看著他們,半響才道:“你們什麼都明白,偏不肯說,怕什麼?”
三人一起低下頭。
“怕被罰,所以就任由錯誤立在那兒不管不顧,由著它越滾越大?”莊先生拍著桌子道:“你們知不知道家中有人會擔憂?知不知道人年紀大了憂心太過會睡不著,會生病?你們的孝道呢?為師教你們的坦誠呢?”
三人羞愧的埋下腦袋。
莊先生深吸了一口氣問,“你們這半月把正在學的課本看到哪一頁了?”
白二郎不安的挪了挪屁股,滿寶也怯怯起來,小心的看了一眼白善,白善便嚥了咽口水道:“回先生,這半月我們沒看書。”
“很好,那從今日開始你們就給我站在院子裡背書去,什麼時候把課本餘下的書都背下來了,什麼時候進屋上課。”
三人張大了嘴巴。
這懲罰聽著似乎不太重,但他們很快就察覺到了這個懲罰的痛苦之處,他們在院子裡可以走動,但不能坐下,不能蹲下,更不能有其他不端正的姿態。
只能端著書站著背,走著背,從辰時開始,午時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吃飯,沒有午休,然後繼續,一直到天黑下來。
只兩天,滿寶和白善便想哭了,而白二郎已經哭了,他們從來沒想過站著讀書原來這麼痛苦。
尤其是白二郎,以前他讀書,他會先預習一遍,將不會的字標出來,先生教了釋意後,他會讀了,這才去背誦。
理解了意思再背要容易很多,可這會兒後面的課本先生還沒教呢,課本讀下來都覺得拗口,兩遍下來他就想睡覺了。
腦子昏沉,手腳累,春天帶著溼氣的風再一吹,他就覺得又困又累又哭,然後天還沒黑他就捧著書抽抽噎噎的哭起來了。
白善和滿寶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也覺得手腳在打抖,但他們悄悄的看了一眼捧著書坐在書房窗邊看書的先生,沒敢蹲下,更不敢坐下。
倆人只能悄聲安慰白二郎,“要不我給你講一講釋義?我學過了的。”
白善則道:“一會兒我教你怎麼背得最快速。”
倆人一邊說一邊偷偷瞄先生,見先生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便知道他是預設的。
倆人同時鬆了一口氣,就拿過白二郎的課本過了一遍文章,倆人便你一言我一語的教起他來,還能互相查漏補缺。
白二郎一邊抹眼淚一邊記,但還是覺得好痛苦,“可我總記不住,我覺得我得坐下來背才行。”
白善和滿寶就示意他去看先生,然後道:“你去吧,我們在後面給你鼓勁兒。”
白二郎要是有那個膽子他就不是白二郎了,他低著腦袋沒敢去。
倆人就哼哼問道:“你還聽不聽了?”
白二郎能怎麼辦呢?當然只能聽了,不然他自己背更困難,他可是知道的,別看滿寶和白善的書都比他的厚,但他們兩個聰明呀,記性還好,兩天下來他們已經背了三篇課文了,而他連一篇都沒完全記住,當下記住了,睡一覺起來又忘了。
先生可是要最後一口氣檢查的,誰知道他會抽到哪篇課文呢?
白二郎抹乾淨眼淚,聽著倆人給他講解,他捧著書,拿了細筆小心的在上面做些筆記,這才繼續磕磕巴巴的繼續背起來。
一直到天色暗下來,莊先生覺得再背下去要傷眼睛時才揮手讓他們回家去。
白二郎立即顫著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