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道聲音在殷老夫人的身後響起。
殷老夫人回頭,見老譚太醫抱著一個藥箱站在她身後,她立即收斂了臉上的怒氣,迎上去道:“老譚太醫怎麼來了?”
老譚太醫笑吟吟的道:“我聽家中下人說,府上來人了,我就想著是不是小公子出事了,所以來看看。”
他看了一眼譚太醫,嘆息道:“七郎那孩子劫難多,雖說我早致仕了,可畢竟是我保大的孩子,一時還忍不住。”
他指了譚太醫道:“早些時候他回來和我說,小公子似乎換了張更好的藥方,人也開朗了許多,我一聽,還很高興呢。”
殷或現在用的藥方是老譚太醫留下的,一連三個藥方,分階段使用,殷家是不會換藥方的,對於這一點兒,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現在這麼說不過是想揭過去譚太醫查出問題卻不報的事兒罷了。
殷老夫人也只沉默了一下便點頭,順著他的話頭往下說道:“新藥方是濟世堂一位坐堂的小大夫開的,她年紀小,也不知道那方子怎麼樣,今日有幸得老譚太醫上門,不如幫我們看一看。”
“好啊,我也許久沒給七郎摸脈了,”老譚太醫笑道:“聽說這小大夫是京中盛名的小神醫,她的開的藥方應該差不到哪兒去的。”
說著話的功夫,老譚太醫已經隨殷老夫人入內了。
他眯著眼睛看向坐在床邊的一個少女,兩個少年,三人正嘻嘻哈哈熱鬧的說著什麼,床上靠著的殷或雖然不說話,但神情很放鬆,身上看上去也有了點兒活勁兒。
譚太醫扶著他父親上前,殷或也看到了老譚太醫,他微微坐直,衝老譚太醫彎腰行禮。
老譚太醫緊走兩步,虛扶道:“你身上有傷,還是躺著吧,不必多禮。”
他從藥箱裡拿出自己的脈枕,笑道:“來,我給你摸摸脈。”
滿寶在老譚太醫上來時便給他讓開了位置,站在帳子邊。殷或便下意識的先抬頭看了她一眼。
滿寶早想和這位老譚太醫聊一聊了,她看過殷或給她默的方子,雖然是培固精元的藥,但說真的,能在殷或這樣的身體裡培固精元就是很厲害的了。
要不是有莫老師在,她可開不出比他更好的方子來了,基本上殷或這樣的身體,就只能看著他慢慢虛弱死去了。
就算補,也多會虛不受補,反而補出其他病症來,她就覺得他的用藥和用量特別的神奇。
所以一見殷或看她,她便衝他連連點頭。
老譚太醫也看大了倆人的互動,微微一笑,先給殷或拔了脈,這才笑眯眯的看向滿寶,“這位就是小神醫吧?”
“小神醫當不上,”滿寶連忙道:“就是個才坐堂的大夫而已,老譚太醫,您看著怎麼樣?”
殷老夫人也關切的看著老譚太醫。
老譚太醫笑了笑道:“你新開的方子是什麼樣的?我瞧著,倒比我之前想的還要好點兒。”
藥方都是記在心裡的,滿寶當場就能念出來。
老譚太醫斟酌了一下後點頭道:“是固本運血之法,這藥方主輔倒是第一次見這麼配的,但藥是常見藥,倒不至於讓他能在換藥後還狀如常人。”
他道:“這孩子體弱,一直吃著我的方子看著才好點兒,你突然減了補益的度,按說是會虛一段時間的。”
滿寶道:“我給他扎針了。”
“不知運的什麼針?”
滿寶也不隱瞞,將她的運針法告訴他。
其他人都聽得雲裡霧裡的,但滿寶他們卻越討論越興奮,譚太醫默默地站在老譚太醫後面聽,偶爾也插那麼兩句嘴,成功加入到他們的群聊中。
殷老夫人焦急的在一旁等,等他們似乎終於說完,老譚太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