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見他們談得火熱,便起身出去吩咐一聲,不一會兒,廚房那邊便送來了六碗麵,五碗小的,一碗大的。
她放到桌上後笑道:“大家坐下用些宵夜吧,邊吃邊聊。”
大家這才發現外面天都黑了,顯然時間不早了。
蕭院正這才感覺腹中飢餓,一邊招呼他們坐下吃麵,一邊和滿寶繼續剛才的問題。
滿寶看了一眼候在屋角的大吉,點了點頭後坐下。
只是給皇后換一個治療方案,他們便談到了半夜,從用藥到更改的針法,蕭院正都問得很細,最後和五人一點一點的敲定下來。
等確定以後,六人便共同在醫案上簽字畫押,蕭院正這才把關於針法的那部分記錄交給滿寶,讓她抄錄一份下來。
“明天你進宮就照此行針,這一份簽字畫押的檔案我們是要收錄到太醫院的。
上面只寫了針法,卻並沒有具體的行針之法,比如扎多深,怎麼捻針,這裡全都沒有。
目前,這個行針之法只有滿寶一個人知道。
滿寶其實已經記在了腦子裡,但既然蕭院正要她抄錄一份,那就抄錄一份吧。
滿寶抄了下來,蕭院正看過後,同樣在下面簽字,然後轉給鄭太醫等人。
大家一一在上面簽字畫押,蕭院正交給滿寶,讓她也簽上字畫押,他解釋道:“在太醫院做事就是這樣,給貴人們看病總要謹慎些。”
滿寶點頭,將這張紙收好來。
蕭院正這才看了一眼沙漏,道:“時辰不早了,今晚我們就說到這兒,我送你們出去。”
五人連忙行禮告辭,和一直等在一旁的蕭夫人和蕭大郎也行了一禮。
孫太醫幾個先上車走了,鄭太醫邀請滿寶和他同乘,滿寶知道他是有話和她說,便對大吉點了點頭,上了鄭家的車。
蕭夫人看著他們的馬車都消失了,這才和丈夫道:“看來鄭家要起來了。”
蕭院正笑著搖頭道:“我瞭解過了,她只是在濟世堂掛單坐堂,可沒有與濟世堂籤合約。”
“所以鄭家這是還沒把人拿下?”
蕭院正想起今天她在立政殿勸誡皇帝和太子的那番話,搖了搖頭道:“她和我們不一樣,我們學醫就只是學醫,她卻是拜了正經的老師上學的,學的是儒家的功課。”
蕭夫人驚訝,“她不是醫家嗎?”
蕭院正搖頭,“不止是醫家。”
蕭夫人就若有所思,小聲道:“我看這小姑娘伶俐得很,你看配我們家的老五怎麼樣?”
蕭院正就瞥了她一眼道:“你五兒子配得上人家嗎?”
蕭夫人沒好氣的道:“那只是我兒子嗎,不也是你兒子。”
蕭院正搖頭,“算了吧,我們還是別去自取其辱了,她這個年紀都能跟我們談醫術了,用不了幾年她就能跟我們並肩了。”
“可再過幾年她也要嫁人生孩子了,不管她醫術多高,她總要相夫教子吧?”蕭夫人道:“到那個時候她醫術好不好的還有什麼用?家裡這麼多大夫呢,用不著她給人看病,我就是喜歡她的伶俐,且你也說了,她還正經讀了書的,一般這樣的姑娘都明理,可以理好一個家。”
蕭院正皺眉,“她這一身的醫術,要是就這麼不用了,那豈不是明珠蒙塵?”
“誰家願意讓自個的兒媳婦出門給人看病呀,又不是吃不起飯的。”
蕭太醫沒說話了。
時辰不早了,街道兩邊的人家早就熄燈睡覺了,馬車走過街道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鄭太醫說話的聲音都忍不住壓低了點兒,他道:“周小大夫,從明天開始你就要進宮給貴人們看病了,因為時間緊,我們也沒來得及教你什麼,只能多叮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