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母親說,你們開了新方子,那新方子有多大的把握?”
紀大夫嘆氣道:“小公子傷得太重了,再好的藥方,成功率也不大,他到現在都沒醒來,燒也沒退……”
季翔不想聽這些,有些不耐煩的問,“您只管告訴我,你們有多大的把握。”
紀大夫微微蹙眉,道:“不過比原先的多出一兩成的把握而已。”
季翔臉色很不好看,低頭又看了一眼兒子後轉身扶著母親要離開。
季老夫人暗暗瞪了他一眼,安撫紀大夫,“有勞您費心了,他舟車勞頓才回到家裡,我們也沒看好孩子,這是在跟我們生氣呢,不是對您。”
季翔無奈,“母親,孩兒豈敢……”
季老夫人暗暗瞪了他一眼,扶著他的手出去,出了院子才低聲訓斥道:“現在你兒子的命還在人手心裡攥著呢,衝著大夫你發什麼火兒?”
“孩兒沒有……”
“你還沒有?”季老夫人不客氣的道:“臉都落成那樣了還沒有?這四天來他們也算盡心盡力了,我也都看在眼裡。”
季老夫人抹著眼淚道:“當時你沒看著,你兒子肚子裡全是血,範御醫和紀大夫動刀子從裡頭切出好些東西來,那會兒我就覺得浩兒活下來難了。我不恨他們,我只恨那應文海,恨那應家,這是多狠的心吶,這麼折騰我家的孩子。”
季翔臉色難看,瞪了一眼季二夫人,怨忿道:“中秋那會兒子我就罰他,偏你寵溺他,現在好了,惹出大禍來了吧?”
季二夫人低頭抹眼淚。
季老夫人不高興了,板著臉道:“你這是說你媳婦,還是說我呢?中秋那會兒是我放他出來的,他胸口上帶著傷,你還又關又罰的,是想要他的命嗎?”
然後氣道:“當時我就說要嚴查,把那劃傷他的人找出來嚴懲,偏你不上心,現在好了,你兒子一條命都給搭進去了。”
季老夫人越說越生氣,“我都問清楚了,當初那道傷就是應文海挑撥著劃傷的,那時要是查出來嚴懲了他,說不定這會子什麼事也沒有。”
季老夫人抹著眼淚道:“一年到頭也難得見一次面,好容易中秋回家父子見一回,你就只知道要罰他,還是罰去府學裡住,有你這麼做父親的嗎?難道你小的時候你爹就是這麼教你們的?”
這下換季翔低頭不敢說話了,不過他像他兒子這麼大的時候好像是一個人在外求學吧,那會子他可不會做讓他爹生氣的事。
到了前廳,季老夫人總算是緩和了下來,擦乾了眼淚道:“你回來得正好,這幾日我心神都在浩兒那裡,對外頭的事不上心,卻也知道應家動作連連,不僅當時看見經過的目擊者,就是紀大夫他們家裡也收到了重禮,他們應家想幹什麼不用我與你說了吧?”
季翔臉色難看的點頭,問道:“應家就沒上門來道歉?”
季老夫人目光一厲,盯著他道:“來了又如何?我一律叫人把他們打出去了,我告訴你季翔,我不管你跟你老子怎麼權衡,你給我聽著,浩兒要是全須全尾的活下來也就算了,我由著你們處理,可要是浩兒……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必要應文海償命的……”
季老夫人說到這裡痛哭出聲,抹著眼淚道:“我們家浩兒多乖多好的一個孩子啊,那天早上出門的時候還高高興興的,特意穿了一身新衣裳跑來給我看,結果一出門就變成了這樣,這是在剜我的心肝啊。”
季翔張了張嘴,臉色不好的點頭道:“我知道了娘,我洗漱一下便去找唐縣令。”
說罷,起身看向季二夫人。
季老夫人便對季二夫人點點頭,讓她去伺候。
夫妻兩個行禮退下,季翔等回到了他們的院子才揮手將下人都斥退,和季二夫人道:“母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