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郎立即道:“我們不喝茶,對了,先生要喝,先生,您要不要泡茶,用我們的茶葉?”
莊先生笑道:“不必如此講究,就喝茶寮的茶就好。”
小夥計聽了便連忙去泡茶,隔壁桌的人看了他們這一桌的人好幾眼,見灶上的水還沒燒開,便笑著讓身邊的人將他們的茶給莊先生倒一碗,“我看先生文雅,不知要去何處呀。”
白善寶做得最近,連忙起身行禮謝過,看了一眼莊先生後接過茶碗奉給先生。
莊先生坐著欠身揖禮,見為首一人也戴著笑道:“我帶幾個學生去益州遊學,不知先生們從何處來,又要去去往何處?”
隔壁桌問話的那中年人臉國正而威嚴,笑在眉間,也有一股敏銳氣質,雖然他周身的四人也不差,但他還是會讓人一眼便看見。
他隔著兩個人正對著莊先生,笑道:“我們是自關中而來,出門做生意的,也正要去益州呢。”
滿寶就扭頭看了一下馬棚,又看了一眼周圍,沒發現除了他們帶來的兩輛馬車外的其他馬車,便收回了目光,心中暗道:真是夠笨的,既然說了是行商,怎麼能不帶車呢?
不帶車貨物放在哪兒?
白善寶也看了一眼,同樣收回了目光,不理這些大人了,和白二郎一起眼巴巴的看著灶臺的方向。
蒸菜和燉菜基本上都是現成的,因此除了週四郎要點的一些菜外,飯菜很快就上來了。
週四郎連忙招呼還在外頭忙碌的大吉進來吃飯。
食不言,大家安靜的吃飯,和莊先生說得正開心的中年人也不再打擾他們,讓他們安靜的吃飯。
等吃了飯,大家便坐著喝茶休息,當然,滿寶他們喝的是白開水。
週四郎則去把馬車上所有的水囊都拿下來,找店家灌水。
滿寶和白善寶上前幫忙,見白二郎昏昏欲睡,就伸手推了一下他,“才吃飽就想睡,小心積食,趕緊來幫忙,這樣精神點兒。”
白二郎打了一個哈欠,從週四郎手裡拿過一個水囊,嘟囔道:“你以前也是吃飽了就睡的。”
白善寶一邊給水囊灌水,一邊道:“白二,你下次要是還敢拿水囊裡的水洗手,我就揍你。”
“我又不是故意的,那我手上黏糊糊的,不洗手怎麼辦?”白二郎道:“而且我也不怕你,你打不贏我。”
“我給大吉學了功夫。”
“我也學了,你學的還沒我好呢。”
滿寶專心的把自己的水囊裝滿水,然後就看向茶寮後的樹林子,道:“我要去林子裡玩兒,你們去不去?”
“又去挖你的草藥呀,我說周八,你挖的那些是藥嗎?”
滿寶瞪他,“我叫周滿!”
“你們以後也不許再叫我白二,不然,哼哼。”
白善寶樂滋滋的道:“我才不怕呢,有本事你叫我白大呀,哈哈哈哈……”
中年人聽著三個少年打鬧的話,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和莊先生道:“先生的學生可真是活潑呀。”
莊先生一臉歉意的道:“讓幾位先生見笑了。”
他看向灶臺,微微提高聲音道:“周滿,水灌好了就領著你師弟們去餵馬,看要不要給它們喝些水。”
滿寶立即想起來了,“對啊,你們是我師弟,你們得叫我師姐才對呀,白二,不對,三師弟,你趕緊叫師姐。”
莊先生:……他只是提醒三個孩子,出門在外,別把什麼話都往外漏,名字什麼的也要慎重。
結果這三死孩子……
白二郎一聽這茬,抱起裝好水的水囊就跑,哼,他才不喊呢,前面幾年他都沒喊,這會兒為什麼要喊?
白善寶也立即抱著水囊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