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從大夫還是病人的角度上,開顱都沒必要。
而且,她也不確定開顱矯正骨頭後他將來就不會復發頭疾。
一個人的某一部分受了重傷,即便當下治癒,在特殊的環境下依舊會引動復發,這就是舊疾。
比如腰腹上的那道舊傷,平日也是好好的,沒什麼毛病。
可一旦陰雨連連,他身上多少會有點兒不舒服,若是再發燒咳嗽之類的,身上的舊傷很容易就被牽動引發。
而他的舊傷下的骨骼,血肉其實已經最大程度的恢復,卻依舊會如此。
所以焉知他的顱骨恢復如常後不會繼續引發頭疾?
人的身體可真奇怪啊,隨時而變,而時不僅是天時,還有地時與人時,皇帝的身體狀況就不太適合去過於潮溼炎熱的地方,那鄭二郎,殷或這些人呢?
滿寶一下坐直了身體,眼睛閃閃發亮,是啊,養生不僅在於食,還應該在於時,天時,地利,人和,若是三方都到達最佳狀態,身體是不是也會處於最佳狀態?
白善見她瞬間跟看到滿屋黃金一樣的激動起來,不由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見她沒一點兒反應便靠在了榻上,隨手從旁邊的桌子上翻了一本書來看。
翻了兩頁就沒趣味了,他起身去小書房裡拿了一疊文稿過來,直接放在榻上便盤腿坐在上面,和周滿靠在一起,低頭看著自己的東西。
西餅走過,見他們房間的蠟燭一直點著,裡面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不由靠近聽了聽。
九蘭看見,眼睛瞪大,指著她就要說話,西餅噓了一聲,拉了她到園子裡說話,很疑惑,“奇怪,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九蘭的憤怒消失,好奇的問道:“什麼動靜?”
西餅道:“小別勝新婚的動靜呀。”
九蘭:……
她一臉震驚的看著西餅,“你,你……”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西餅很奇怪的看她,“我什麼?”
九蘭跺了跺腳,“你羞也不羞?”
“這有什麼羞的,大人和大人是夫妻呀。”西餅理直氣壯的道:“而且不是你們說的,老夫人盼著他們生個娃娃嗎?”
這麼一說九蘭也好奇起來,揪了一下帕子後道:“不然我們去廚房拿些糕點給少爺和娘子送去?”
西餅:“不好吧,大人說過晚上不好吃糕點的,但可以送些麵條、餅子、烤肉之類的送去。”
九蘭:“……這是你吧?”
“這就是大人說的。”
“我去讓容姨煮兩碗銀耳湯,這會兒天氣熱,吃這個好。”
西餅跟在後面去廚房,忍不住嘀咕:“銀耳湯和天氣熱有什麼關係?”
倆人結伴給屋裡的兩個人送了銀耳湯,滿寶回神,拖著木屐啪嗒啪嗒的走過去,看見冒著熱氣的銀耳湯便不是很有胃口,“這麼熱的天為什麼要吃熱的?”
白善坐在椅子上道:“不是你說的飲食也要順應天道自然,夏天不能貪涼,冬天不能貪熱嗎?”
但五感的感受也很重要呀。
不過滿寶還是坐了下來,攪動了一下讓它慢慢散去熱氣,打算過一會兒再吃。
“所以這一次你們帶回來了岐州大部分官田的地契?”
白善點頭。
滿寶好奇,“劉尚書會怎麼處置?”
白善搖頭,“還不知道,但我想,岐州一日不把贖買的錢還清,一日就拿不回這些地契。”
白善所料不錯,岐州那邊催促要回地契的公文發了兩次戶部都沒還回去,最後一次岐州那邊送來了今年秋後需要分永業田的成丁名單,戶部這才鬆口道:“介時會送一批地契回去。”
喻刺史氣得夠嗆,不顧自己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