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辜便明白了,和他道:“我們得先去北海縣拜見師父。”
文天冬一臉惋惜的道:“我走不開,你去吧。”
他的目光看向他身後的兩個小娘子,眼睛發亮,“這兩位師妹就……”
“我們也要去拜見老師。”兩個小娘子立即道。
文天冬只能一臉惋惜和憂傷的看著她們。
兩個小娘子,一個叫曹一萱,一個叫韋蔓,都是今年剛畢業的女學生,她們可是打敗了不少人才爭取到來青州的機會的。
她們也跟著周滿學過三年,太醫署裡的眾多老師,她們最喜歡的就是周滿了。
而且,她是太醫署裡所有女學生的目標,曹一萱和韋蔓不僅想成為周滿這樣的太醫,還想成為崇文館的編撰,能夠以一女子之身上朝議政。
既然來了青州,最要緊的自然是見到周滿了。
鄭辜行動也利落,見過文天冬,轉身就帶著人去了北海縣。
內侍們已經提前到了,他們正不斷的從車上往下搬東西,大多數是給明達公主的,只有少部分是給周滿和殷或的。
白善跟著湊熱鬧,看著看著覺得不對,“沒有白二的也就算了,怎麼我也沒有?”
白二:“……什麼叫沒有我的就算了?我都沒有,都是要當爹的,憑什麼你就有?”
周滿拆開一個盒子,裡面是一疊信,最上面的便是周立重的信,她拆開看,驚訝不已。
白善看到她面色有異,上前問道:“怎麼了?”
“你還記得以前我們縣城裡那位特別豪爽大方的石大爺嗎?”
白善歪頭想了想後點頭,“記得,我小時候的願望就是成為他。”
“我也是,”一旁的白二郎也道。
見明達和殷或都好奇的看過來,白二郎就解釋道:“這位石大爺特別好,雖然我們進城少,但每次去,只要碰見他,他都會請我們吃東西,或是一根冰糖葫蘆,或是一塊麥芽糖,或是一個包子,有時候碰上他鬥雞鬥贏了,高興,他還會讓人從館子裡送大肉給我們吃呢。”
明達:“……你,你小時候日子過得很苦嗎?”
白二郎道:“不苦,但家裡的肉怎能和外面的肉比?”
他道:“外面的肉特別好吃。”
周滿:“尤其是別人請的。”
明達和殷或:……
倆人好奇了些,問道:“然後呢?”
“他家很有錢,”白二郎回憶了一下,卻發現印象不是很多,“我只記得他是家中的獨子,從小要什麼就有什麼,家裡從不禁著他花錢。”
即便是現在提起,他依舊一臉渴望,“我們那時候還得經營莊子賺錢,不像他,想花多少就花多少,而且他住在城裡,我們住在鄉下,只有休沐的時候才能進城。”
所以那時候三人都發願,以後要在縣城裡買個院子住,這樣他們就可以天天去逛街吃好吃的了。
可惜,他們最後還是沒去縣城裡買房子住,而是直接去了益州城,雖然不是買的房子,倒也實現了自己的願望。
周滿冷淡的道:“他現在把家業賭光了,才將最後一間院子給賣了,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
說罷冷冷的看著白二郎。
白二郎在她的目光下打了一個寒顫,結巴道:“看,看我做什麼,我又不賭博。”
白善問道:“他現在怎麼了?”
周滿將信收起來,將後面的兩張紙展開來看,道:“不是他,是他兒子,生病了,一直都治不好。”
她看了一下脈案,眉頭微皺,“這是……”
白二郎好奇的探頭,“是什麼?”
“陽虛心衰,”周滿皺眉道:“這個病可不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