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郎:“端茶送客唄,覺得被下了面子,所以不高興。”
滿寶覺得不對,“不對吧,他本來就要走了,先生端不端茶都一樣吧?”
倆人同時想起了先生提起的陳福林的兒子,雖然依舊不明白端茶是什麼意思,但覺得肯定跟陳福林的兒子有關。
當然了,察覺到先生心情不是很好,三人不敢問莊先生。
他們假模假樣的去廚房轉了一圈,見容姨帶著兩個幫廚已經把他們的飯菜大部分都做好了,便乾脆搭把手,一人端了一盤菜回去。
莊先生也略微收拾好了心情,淨了手後出來與他們一起用晚膳。
莊先生坐在首座面色淡然的吃著飯,底下三個弟子你來我往的使眼色,一點兒都不知道收斂。
他便沒忍住,輕咳一聲,放下碗筷看向他們。
白二郎就踢了滿寶一腳,白善也用鞋子撞了一下她的教,滿寶被左右夾擊,只能抬起頭來問,“先生,端茶是什麼意思呀?”
莊先生低眸看了他們一眼後道:“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就是送客。”
滿寶一臉疑惑,“送出我們家?”
莊先生嘴角微挑,笑道:“當然不是,是送出京城。”
三個弟子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然後忍不住齊齊衝先生豎起大拇指,“先生,你真厲害!”
白二郎感嘆道:“京城都成我們家了嗎?”
滿寶收回來的手就順道給了他腦袋一巴掌,白善也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這話怎麼聽著像諷刺我們的?”
莊先生哈哈笑道:“若是諷刺倒也沒諷刺錯,我們哪有這麼大的臉,將整個京城都視作自己家了?”
他頓了頓後道:“只不過,當年他是這麼驅趕我出京的,而今不過還給他而已。”
白善他們臉上的笑容便慢慢淡了下來,白善問道:“先生,對當年的事您還生氣嗎?”
莊先生想了想後搖頭,笑道:“都二十多年了,要是氣上二十多年,為師早就被氣死了。其實有時候想想,當年不入仕就未必是壞事,我要是入仕了,這輩子是必定收不到你們這三個弟子的。”
“尤其是滿寶,”他看向她,淺笑道:“世間少我一個莊洵,還可有千百個王洵,張洵,但世間要是少了一個識字的周滿,那就真的再沒有周滿了。”
沒了他,白善自可以拜別人為師,他聰慧,照樣可以讀書進學,考官;白二郎也一樣,沒了他,自可以跟別人讀書,便是最後不考學考官,在家鄉做一富家翁也不錯。
但滿寶不一樣。
沒了他,恐怕她就要不識字,不識數,也不曾讀書學醫,以滿寶現在的聰慧和展露出來的才華看,那可就太可惜,太可惜了。
莊先生看了眼滿寶的腦袋瓜子,心想,這麼好的腦袋瓜子不用起來,就太可惜了。
皇帝也是這麼想的,他也是這麼和皇后說的,“朕看周滿的腦袋瓜子是真的好用,蕭院正說,那孩子和他們在一塊兒,就跟會偷喝水的水牛一樣,不斷的從他們身上偷學,要不是她總能給出一些稀罕的病症方子,又對病症舉一反三,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想禁制她再進入太醫院了。”
皇后笑道:“這就是他們的不是了,滿寶還和我說了呢,說她是不介意將她的醫術都告訴所有人的,但這世間的人對於技藝都是藏著掖著,也是因此,她才不主動教人,要拿去換更多她感興趣而沒有的知識。”
皇帝道:“她倒是精明,不過朕聽說她那個師弟比她還要聰明些。”
皇后笑道:“陛下不是見過他們嗎,還聽誰說?”
皇帝不自在的輕咳一聲道:“當時只覺得周滿聰明,倒沒怎麼留意白啟之子,那孩子要靦腆些,沒有她自來熟。不過近來看下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