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白善道:“我們在說《易經》,你要聽嗎?”
白二郎轉身就走。
白善哼了一聲,輪到他自得起來。
滿寶暫時從悲傷和震驚的情緒中解脫出來了,但晚上還是思考了半個晚上才睡著。
但對面的週四郎就慘了,他幾乎一個晚上都沒睡,輾轉反側,心裡火燒一樣的難受,到凌晨雞鳴時,他還傷心的掉了兩顆淚,覺著實在是太難了。
這就好像是一條死路,似乎往哪兒走都是錯的。
他覺得這樣太難了,他根本就拿不定主意,還是得回家找爹孃和大哥。
於是週四郎覺著自己才閉上眼睛不到一刻鐘,外面便有了響動聲,大家都陸續起床了。
週四郎便也只能從床上爬起來,和在院子裡洗臉打水洗臉的滿寶道:“滿寶,今天我要回家去,你在益州城裡要乖乖的,可不要惹禍。”
滿寶端著水轉身,看了眼她四哥,“你不隔三差五的回家嗎?怎麼還特意和我說一聲?我以前也沒闖禍呀。”
週四郎就拍了一下腦袋,他總覺得滿寶看他的目光讓他有些心虛,他輕咳了一聲,掩飾道:“我這不是擔心你嗎?行了,知道你乖,立君留在這兒,有事你找她,我去收拾東西了。”
滿寶並不急著去藥鋪,在家裡吃了早食,目送白善和白二郎去上學後,又蹲在門口那裡看週四郎走遠,這才起身拍拍屁股要去藥鋪。
莊先生卻突然叫她道:“你等一下,我也正要出門去,我們一起走。”
師徒兩個已經很久沒這樣靜靜地走在街上了,莊先生送著滿寶往藥鋪去,他以一種閒適的姿態慢慢的走著,本來有些著急的滿寶在走了一刻多鐘後也慢慢靜下心來默默地跟在莊先生身側。
莊先生見了滿意的微微點頭。
大早上的,但路上的行人也不少了,有父母牽著孩子的手出來買饢餅,孩子卻看著隔壁包子鋪裡的包子不願意走。
父母雖訓了幾句,猶豫了一下,還是掏錢給他買了包子。
莊先生見了便停下腳步,示意滿寶去看。
滿寶看得一頭霧水。
莊先生便道:“滿寶,在我看來,你父母對你的疼愛並不亞於這一對父母對其子的疼愛,有些事情不必太過深究,重要的是對彼此的心意。”
滿寶聽得一愣一愣的,然後瞪大了眼睛問,“先生,你知道?”
莊先生搖頭,“我不知道。”
滿寶著急道:“您不知道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呢?”
“因為先生有眼睛,還有這個,”莊先生點了點自己的腦子,然後伸手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腦袋道:“這世上的事,不僅要用眼看,還要用心去看,用腦子去看。不論遇到什麼事都不要過早的下定論。”
滿寶便問,“那您說,我爹會是壞人嗎?”
莊先生笑著搖頭,道:“你父親沒有那樣的膽量和能力。”
壞人也不是那麼好做的,周金最多是個摳門的普通人。
滿寶就鬆了一口氣,喃喃道:“我也覺得我爹不是壞人……可唐縣令他們在查什麼呢?”
莊先生嘆氣道:“滿寶啊,雖然為師希望你們懂事些,但你們再懂事也只有十二三歲,還是孩子呢,所以大人們的事,你們看著就好,不必參與太多。”
滿寶張了張嘴巴,心道:怎麼可能不參與呢?那可是她親爹呢……不,有可能不是親爹,但也是爹呀。
滿寶嘟了嘟嘴。
莊先生也不強求,這世上的事總不能事事照著他想的來,他本來就知道滿寶不可能聽他的這點建議,不過還是得勸一勸。
莊先生將滿寶送到藥鋪外,道:“不管生活上有多少煩心事,該學習還是要學習的,